上北山

“哥哥，哥哥，呜呜呜哥哥~不要。”

梦里的元宋被归雁一声声哥哥吵醒，他睡眼朦胧的看向妹妹，以为她醒了在叫自己呢，不见归雁睁眼元宋才知道她是在做梦了。

听着妹妹软软的叫自己，元宋感觉有点上头，他正值壮年的小伙子姑娘手还没拉过哪能受得住这种罪。

他平躺在床上试图让自己冷静可妹妹哼哼唧唧半天彻底让他睡不着了。

元宋轻轻下床，去院子里冲凉水澡。

等冷静下来看着堂屋挂着的时钟，两点半了......凑活还能睡一觉，可他刚上床就想起来妹妹刚刚黏糊的哼唧声。

忽的他感觉自己肚子上一沉，丫头把她的小腿担在自己肚子上，在庆幸只有一条腿的时候归雁整个人一翻身熊抱住他。

元宋躺在床上是彻底睡不着了。

早晨醒来归雁是被尿憋醒的，她急匆匆跳下床直奔在厕所，哥哥已经出门了。

归雁打算今天去村北边山上转转，她之前听村里人说山上有竹荪，煮汤之后能改善血栓还能降血脂，这对元母的身体有帮助。

但是之前跟哥哥说想去北山逛逛他愣是把她关在家里好几天，偷摸出去没问题的，她想去蹭蹭运气。

就算遇不到竹荪她也能上山捡点柴火或打个小野味。

说干就干，她拿着元母昨儿刚编好的小竹篮绕过人多的路朝着北山走。

一路顺着山路走，越往里走就越看不见路，渐渐地没了小路只能自己往上爬，攀着最近的一颗松树爬到不到半山腰的地方。

归雁实在是爬不动了，只能靠着树背歇息，拿出准备好的水一饮而下。

归雁继续往上攀爬，看见前面可算有了平坦的地面，刚想爬过去就听见咕咕嘎嘎的声音。

她探头朝生源处望去，嘿！您说巧不巧。

两个野公鸡为了求偶打架呢，看着两只野山鸡扑棱着翅膀打成一团，有来有回，归雁想今天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看着一只翅膀激昂的翘着她知道这局另一只山鸡要惨败了，眼看弱势那方的鸡想要逃跑，翘翅的鸡飞扑棱上去压着他，最后弱势的那只被抓的毛都秃了许多。

胜利的山鸡昂着头转身去求偶，被归雁眼疾手快的拿着篮子扣在地上，它还想跑，归雁顺手扯来枯树枝给敲死了。

她本意是想敲晕了带回家的，可是力气用大了。

看着手里两只还算肥的鸡，她可不想往上爬了，拎着两只鸡爬山很麻烦，再说了，就算继续往上爬她也不一定遇到竹荪。

一路上她路过陡峭一点的地方就把鸡先丢下去，自己再小心翼翼趴下去。

在超过一条小河的时候，她看见树边边上长着可爱漂亮的小蘑菇。

是个女人都不会拒绝漂亮的事物，她伸手去摘，手指刚碰到伞柄想将它拔起蘑菇就喷出了一股类似于玉米秆甜汁的味道，被归雁吸入体内。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吸进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兜兜转转，归雁下山的时候路过一片竹林，看着地上有着蛇纹状褐色菌盖和网状裙子的菇，不是竹荪是什么。

她想着漂亮菇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自己下山到现在已经得有三个多小时了，既然遇到了浪费多不好。

竹荪盛开只有两个来小时，如果不及时采摘会融化掉。

她拔起竹荪拿杆子挑掉臭烘烘的菌盖，一个个收入篮子里，好大一片竹林，把盛开的竹荪采摘完也才十来个。

归雁记下地方打算下次再来。

上山的时候在山南，下山却到了山北。

归雁只能认命绕着山往回走，九月开头的天总是没有七八月晚，走到山路的一半天就已经全黑了，她只能加快脚步。

一路上可能是前些天下过雨，山路并不好走，裤腿上也沾满了泥土，好在能绕着山走迷不了路。

到村的时候月亮已经挂中央了，今晚的月亮很亮，照的一排排房屋说不出的美感。

她悄悄推开院子的门，看着屋里未熄灭的灯，有些心虚。

元宋听着院子门吱嘎一向，就急匆匆的从屋里出来，看着小泥娃一样的妹妹还拎着两只丑鸡，心里又高兴又生气。

高兴他的妹妹还知道回来，生气他的妹妹出去野了一天这才回来。

看她手上的鸡就知道丫头一定是上山了。

元宋摆出生气的样子，“知道回来了？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洗澡！”

归雁自知做错了事，把东西往地上一丢就去澡间洗漱去了。

等她洗完出来还没想好怎么跟哥哥道歉，她擦着头发往屋里走，怎么着得安慰一下哥哥，毕竟他也担心自己。

看着坐在床上拿布擦竹尺的哥哥，归雁腿软，她的亲哥不会要揍自己吧！

她幽幽往后退，自己这么大人了，让哥哥揍腚是多么没面子的事情！

余光看着往门外退的丫头，元宋拽过来就往自己腿上按。

“跑什么？做错了事就应该受惩罚！”听着元宋凶自己，归雁就感到莫名的委屈，哥哥从来没凶过自己的。

到最后归雁还是挨了两竹尺，主要是元宋看她哭也不忍心打。

揍也揍了凶也凶了，该给个甜枣尝尝了。

元宋拿起云南白药给归雁擦屁股上打出来的青紫，边给她说道：“娘在家你让她担心怎么办，自己跑山上去遇到狼小心把你吃掉，想上山要找个人一起啊。”

他叹口气继续说道：“下回在这么不听话就打烂你的屁股！”

归雁想着自己的小九九，难怪自己被打娘没出来劝呢，原来是出去了。

“好哥哥~娘去哪里了？”归雁软声软气跟元宋说着话。

元宋斜着眼看她：“怎么？想打小报告？告诉你不可能！”

“娘今早和隔壁婶子去东单了，婶子她闺女不是出嫁么，娘去喝喜酒，估计也要个两三天才回来。”

归雁得知娘那么久才回来，打消打小报告的念头，等娘回来自己这淤青早就好了。

等元宋睡下归雁才轻轻下床跑到院子里把竹荪晾晒上，好不容易采来的可不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