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永远记得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周围围着身穿白褂的人士,随着他们手上的动作,肌肤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冰冷的针头的侵入,随之是里面的药物涌进血管,整个身体都泛起丝丝凉意。
然后已经毫无知觉的身体像一片面包一样被人翻面,软嫩白皙的腺体被人用力揉搓,直到这块皮肤也渐渐泛起红丝,又是一剂针管……
超钠铊的药效开始发作。
身子变得火热,皮肤到处肿胀发痒,双手却被牢牢禁锢在铁链之中,一双眼睛再无力睁开,感官近乎失去,只剩下无尽绵延的疼痛……
这样的“疗程”,要持续整整半年时间,期间多有抗不过去的小孩和beta,沦为失败品,被榨干最后的一点价值后泯灭于火光之中。
那是白禾曾亲身经历的最为黑暗的时间,也是他加入黑枭的原因。
而现在,超钠铊的受害者再次出现。
何家易的瘦弱的身体上裹满了绷带,露出的脖颈上亦是伤痕满布,正呆坐在病床上,眼神涣散。
白禾透过玻璃看着何家易的情况,心下一凛。
“他现在方便探望吗?”白禾向旁边的警员问道。
“可以,但是最多半个小时。”
“……算了,”白禾已经亲眼看过何家易和林承安发病的情况,是超钠铊没跑了,“让你们的长官来见我吧。”
“是!”
警员离去,白禾又怜悯地看了两眼何家易,便抬脚往会客室走去。
走至一半,一个裹着绿色风衣的寸头警官就打远看到白禾,向他招了招手。
“你就是那个黑枭的执行官吧?你好,维和中心特调员,张明宇。”
“你好,陈白。”
白禾报了在组织里的代称,互相握了握手,便跟着这位特调员前往会客室。
寸头风衣刀疤脸,身量不高左跛足——市AOE特派调查员,张明宇张警官。
白禾在脑子里飞速闪过这位警官的所有已知资料,以保谈判顺利。
张明宇自三年前调任到中都,和他们组织数度合作,是一位值得信任和令人敬仰的警官。
白禾进屋后,就脱下了帽子,很是自然地坐在了位置上,一双眼睛盯着张明宇,轻声道:“张警官,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久仰大名。”
张明宇没有回话,只是掏出警察证给白禾确认了一下,黑着一张脸说:“小伙,我的脾气是,有话直说。你们黑枭派你这么个小年轻来,有何贵干啊?”
白禾摊了摊手:“好吧,那在下便明说了,张警官,林承安和何家易两人的案子是你负责的吧?从今天开始,这起案子就交给我们黑枭负责了。”
“呵,”张明宇失笑一声,觉得白禾的话颇为荒唐,“先不说别的,这个案子我已经跟了一个月了,怎么可能还会交给别人?你们黑枭的本事就是抢别人的案子?”
“张警官别生气啊,这可不是抢你功劳。我们两个组织,一向分工明确,黑枭负责omega专项案件,维和中心负责abo等更复杂的案件,但不管是维护omega还是维护abo平等,我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就是维护abo社会的和平,抵制一切违法犯罪行为,张警官,我说的没错吧?”
“那又如何?而且就像你说的,这起案子本就因林承安这个alpha而起,本就该归我们中心管。”
白禾喝了口水,又突转话头:“张警官,您看了前段时间的新闻吗?就是有关边境组织鳄鱼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