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放完河灯,人也开始稀少了。
“哦对了阿月,我忘记和你说伴读的事情了,我这里偷偷给你留一个名额,你若想来就来,不来便算了”
裴昭月愣住了,这沈芷衣待她是极好的,有好东西下意识便想到裴昭月,裴昭月点点头。乐阳不直接定下来是因为裴昭月的身体不好,恐有变故。
“那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看着沈芷衣的身影,裴昭月笑了笑,跑上前去跟在她的身旁,继续吃着还没有吃完的糖人。
皇宫里已经定下来入宫伴读的人选了,裴昭月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起伏。依旧过自己的生活,不过姜雪宁倒是很让她意外。
入不入宫,她都在棋局当中。
裴昭月趁着天气好,将太妃椅放在自己院子里的绿荫当中,她翻看着棋谱,却注意到了从树上掉下的落叶。裴昭月并未抬头,只是用了一句话燕临就跳下来了。
“世子,莫要让我感到害怕”
他身着紫衣,梳着高马尾,妥妥的少年郎。燕临看着饶有兴趣看着他的裴昭月,顿时心跳加快。他本就着来偷偷看裴昭月一眼的,几日未见他在军营里想的不行,却又寻不到时间,贸然上门更不好。
所以他选择了爬墙。
“裴姑娘好耳力”
燕临双手抱拳,裴昭月摇摇头,将棋谱收好放在一旁,用另一个茶杯给燕临倒水喝。燕临喝了一口,吃着自己带的东西。
“并非我好耳力,只是整个京城,也只有燕世子敢吧,只是不知道我父亲来了之后看到会不会生气呢”
裴昭月父亲的声音燕临在后院就已经听见了,那爽朗的笑声,燕临有些害怕,毕竟裴昭月这种在京城中有美誉的女子,可不能因为他而丢了。
他把茶水喝完,熟练的爬过墙。
“裴姑娘,燕某下次再来!”
“阿月,哈哈哈哈哈”
她父亲已经走到后院里了,裴昭月起身对着父亲行了一个礼又坐下去了,对于这个她父亲已经习以为常了。她以为是父亲官场上遇到的开心事,没想到是她的苦难事。
“成为了公主伴读,不仅要学习大家闺秀的礼仪,还要听谢危授课”
“谢危?!”
裴昭月这一句话说得有些大声了,她以为的伴读不过就是学学礼仪,而且人这么多,她倒不觉得能照顾得到她。因此,她才认为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有谢危。
那是和她有婚约的人啊,成了她的授课老师,什么鬼。
“父亲,这样子的话,那我和谢危的关系不是更难说明了?”
“无妨,谢先生擅长琴艺,跟他学琴,一定能长进”
裴昭月只能无奈点点头,算了,名单都已经定下来了,去和不去,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了。只怕,以后上谢危的课都要被谢危好好关照了。
另一处的谢危,找到那吕显,手里还看着书,开口就问人家要一把最好的琴。
“喂!我去拿给你找!”
吕显气急败坏的说,其实店里就有好几把好琴,只是那些都达不到谢危的要求,谢危要的,是那把珍藏了很久的鹤鸣秋月。
吕显看着他不眨一下眼的表情,还是忍不下去拿了,把这把琴送给谢危的时候他的心都在滴血。谢危让他好生将这把琴包着。
“这把琴,弦音温劲,乃是世间上上品啊!”
“将这把琴送到裴姑娘那”
侍卫接过琴点了点头,吕显这才知道,谢危要的,不就是讨姑娘欢心吗!可他却将自己最珍视的琴拿走了,他不服!可惜还是要为谢危打工。
圆儿抱着琴来到裴昭月面前,蹲下身行了个礼
“姑娘,这是帝师送过来的琴,说是姑娘要入宫了,之前的琴便不用了,就用这把吧”
裴昭月接过这把琴,小心翼翼的打开来看。
这把琴呈鳞状断纹,底板为牛毛断纹,龙池凤沼皆为长方。
裴昭月的手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就算她再不懂,也不会不会懂这把琴的。实在,太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