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所有的爱给你

转眼秋天又至，天气渐凉，鱼冰卿有一天出来打拳时，难得没有与张慧珍过招，老太太在院子里独自晒太阳，眯着眼不知不觉就打起了瞌睡。

“姥姥。”鱼冰卿使劲擦了把汗：“进去睡吧，外面冷。”

张慧珍眯着眼笑起来。不得不说，岁月不饶人。过了今年十一月她就要步入耄耋，最近这阵子她精神也有些不如从前。

“岁月是把杀猪刀啊，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张慧珍整了整耳旁的白发，她拍拍身边的位置：“陪姥姥坐坐。”

鱼冰卿乖巧的坐到姥姥身边，给她揉着手：“现在说自己老的，其实都不老。”

“这次可不一样。”张慧珍淡淡道：“我说的老了，那是真的老了，我自己知道。”

……

姚秋月礼拜六难得早起要和秦大川去凤台山钓鱼，她已经很习惯秦南每天早上跑步打拳的作息。

“儿啊，你带你朋友回来玩要不要妈妈准备点什么？”姚秋月打着哈欠翻冰箱，自言自语道：“甜点不太够了啊……”

秦南穿好了鞋，把耳机扣到头上：“她自己会做，你别费心了。”

姚秋月嗔了他一眼：“怎么能让客人动手。”说完又有些不确定：“真的不是男孩子么？”

“是女朋友。”秦南忍不住挑了挑眉，半真半假道：“她叫鱼冰卿，下次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姚秋月只当他开玩笑，挥了挥手，准备等儿子走了把冰箱里的红提子雪梨火龙果等拿去厨房洗干净。

鱼冰卿打开院门等着秦南把车停好，锁车的时候，秦南突然冒出一句道：“咦？钥匙怎么弄不进去？”

“我看看。”鱼冰卿不疑有诈，弯下腰去的一瞬间，秦南猛地转过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鱼冰卿愕然：“……”

张慧珍在屋里招呼：“小秦啊，来尝尝姥姥的红豆粥。”

“来了。”秦南一把搂过身边人的肩膀。

鱼冰卿轻叹了口气：“你……别老搞突袭。”

秦南：“？”

鱼冰卿含笑道：“心脏病要被吓出来了。”

秦南笑了笑，他趁张慧珍不注意，一把凑在鱼冰卿耳边轻声道：“人家忍不住嘛。”

鱼冰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秦南的表情很认真：“实际是，不亲你难受。呵呵。”

张慧珍的那台小收音机在上个礼拜坏了，当时鱼冰卿期中考试刚结束，无意中跟秦南提了这事儿，他便自告奋勇的要过来帮忙修。

原本鱼冰卿只当对方是找个借口来自己家，结果秦南还真的把张慧珍的收音机拆开又装好，调试了没多久，收音机里就传出了京腔大鼓韵味调子。

张慧珍惊喜的“呀”了一声。

秦南把音量调大了些，虽然出来的还有杂音，但明显比之前要清楚了许多。

张慧珍高兴道：“哎哟……总算是能听懂了。”她忍不住数落自己小外孙女：“看人家小秦多能干！”

秦南也不客气，用本地话道：“我也要当姥姥的外孙。”

“都是我外孙，都是我心肝儿。”张慧珍笑的像朵花儿一样：“快，快去吃红豆粥吧。”

张慧珍的收音机好不容易好了自然舍不得放，鱼冰卿干脆留了老太太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听个够本，拉着秦南出来吃红豆粥，她给他盛了满满一碗，自己只拿了张饼。

“你不爱甜的啊。”秦南没拿勺子，直接凑着碗喝了大半。

鱼冰卿摇了摇头：“你喜欢？”

“喜欢啊。”秦南笑了笑，他喝掉剩下的半碗粥，把碗放到水池里。

“回头还是给姥姥买只新的收音机吧。”秦南倒了点洗洁精：“我这次只能大概修一修，太老了，还是得换。”

鱼冰卿伸出手去帮他把袖子挽起来，低着头道：“老人家用惯了，舍不得，她喜欢就好。”

秦南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鱼冰卿专注的侧脸上，突然道：“你也是我心肝儿。”

鱼冰卿：“……”

秦南笑着亲了下她鬓角：“甜的不得了。”

张慧珍老太太下午还要去社区老人班那里社听评书，鱼冰卿最后锁上院门，秦南推着单车在旁边等。

“晚上要吃什么？”秦南再次不怎么死心的又确认了一遍：“真的不在我家过夜？”

鱼冰卿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秦南撇了撇嘴：“好吧。”

鱼冰卿失笑，她一把伸手揉过对方的后脑勺：“你呀……”

萧风乍起，秋意深远。秦南载着鱼冰卿骑过小桥流水，街巷两边种满了秋菊，满城尽带黄金甲，车轱辘碾着都悄无声息。

秦南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曲子，拐过马路，鱼冰卿在他身后听了一会儿，问了句：“那首歌呢？”

秦南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带着笑意：“哪首？”

鱼冰卿似乎回忆老半天，不怎么熟练的哼唱了一段。

秦南等着对方磕磕绊绊几乎唱全了那两句才回答：“还没写好……你喜欢？”

鱼冰卿点点头：“是啊。”

秦南笑得很开心：“那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