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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 第四章《来是空言去绝踪》(9)

武林外史:长相思兮长相忆

湖面波光粼粼,湖边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伴随着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构成一曲宁静而悠扬的夜曲。在这银白的世界中,有一个人静静地依坐在栏杆上,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他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他那白衣如雪的长衫随着微风摇曳生姿,他似乎沉醉在这宁静的夜晚,又似乎被某种心事所困扰。

又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又是这个熟悉的身影,熊猫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哎……”

沈浪回头看向他,嘴角微微上扬。

“怎么?睡不着?”

“嗯。”

“那我陪你吧。”

熊猫坐在了他的对面,看着眼前人,这熟悉的人身处似曾相识的场景里,心里有万千感慨。

“你怎么这么看我?”

“我在想时间改变了什么?”

“何出此言?”

“我记得几年前的某个夜晚,你也独自一人坐在欧阳别庄的廊中发着呆,我问你为什么睡不着……”

沈浪努力地回忆着。

“你说是夜色太美……可是我来了,你却走了,连夜色都不想欣赏了……”

“嗯,你想说什么?”

“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现在你知道了?”

“好歹我们兄弟也多相处了这么几年,我现在就像你肚子里的一条蛔虫啊!”

沈浪笑出声来,道:“那你说说看。”

“肯定是白飞飞!”

“嗯。”沈浪点头赞许。

“你真的放弃了七七?”

“……”沈浪沉默片刻,接着说:“你知道吗?刚刚飞飞被老鼠吓到的那一幕真的刺激到了我……”

“怎么说?”

“这样的场景以前也发生过,当时我只是笑笑,并没有往心里去,其实那时候她已经在跟我道别了……她说我总是喜欢逗弄七七,她说我心里其实是喜欢七七的……而那时我还一直希望她可以向我坦白她的真实身份,我们就可以有机会消除芥蒂,真正重新开始,我没想到的是她早已对我心灰意冷,所以自然无需再向我敞开心扉……”

“好,既然你提起了七七,我就替白姑娘,也是替七七问一句,你对七七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哎,这方面我真的做得很糟糕对不对?”

“我不像你有两个女人爱着,晾我无法了解你的麻烦。”

“七七她很好,是我不好,总是辜负她的心意。”

“所以,你现在对七七只剩愧疚之情?”

“是吧,应该是。这么多年来,我唯一清楚的、确定的、不会变的事情就是我爱飞飞。至于七七,我希望那位沈昌可以给她幸福。”

“如果没有沈昌呢?”

“……那我可能会更难办一些,会觉得亏欠她更多……”

“老实说,其实这个沈昌帮了你很大的忙,对不对?让你是不是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实不相瞒,确实如此。”

“好,我算是看明白了。朱七七在你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你真是个无情的人啊!”

……

天地之间,澄澈如水。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在明月之下,在洒满了月光的山溪间,静静地坐着垂钓。他的面容宁静而深邃,仿佛与这天地间的宁静融为一体。月光如水,轻轻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使他看起来更加神秘而庄重。他手中的钓竿轻轻摇曳,仿佛在与山溪的潺潺流水对话。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凝聚在这一点上。他不是在钓鱼,而是在钓取内心的宁静,钓取生活的真谛。

“师傅~”

“你来了,飞菲。”师傅微笑着说。

“还不回去吗,师傅?”

“明月高悬,月光澄澈,鱼儿都不忍就此睡去,我怎么舍得就此离去呢?”

“咕噜噜~”飞菲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原来~你是饿了!”师傅笑着说。

他索性找来一个废弃的陶罐,就着湖水洗干净,然后支在火堆上煮一罐鱼汤。水,从湖里汲取而来,白白净净;鱼是刚刚钓上来的,也白白净净;月光自星空流淌而来,更是白白净净。很快,鱼汤泛起了乳白色,像一捧捣碎的月光,皎洁地盛在陶罐子里。

看着飞菲白白净净的脸庞,师傅疼爱地说:“飞菲,喝下这白白净净的月光鱼汤,你的心里就会安宁无比,少怨无烦。”

“好。”飞菲点了点头。

若是要她长久拘束于此天地,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月光下的山溪边,飞菲和她的师傅共享着这碗月光鱼汤,他们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和这白白净净的月光。

而此时此刻,她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她看见正微笑着看着她的师傅,身影却在渐渐模糊,她深切感受到师傅似乎正在离她而去,而且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那种远离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

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只能拼命追赶,“师傅!师傅!”她加快了脚步,试图抓住那一丝希望。

然而,师傅的身影却如飞逝的流云,瞬间消失在视线之外。

“师傅!师傅!”

她越是焦急地追赶,师傅消失得仿佛越快。

她感到一阵阵的无奈与无助,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师傅!师傅!”。

白光晃眼,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她不停地呼唤着师傅的名字,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师傅,不要走,师傅……”

她绝望地呼喊着,但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师傅消失在那白白亮亮的光线中。这一刻,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失落和悲伤……

“师傅……”她瘫倒在地,无声地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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