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

叶冰裳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带到了马车上，马车上用柔软的布料铺着，她睡在软榻上丝毫没有感受到颠簸。

“陛下。”叶冰裳柔声喊道。

正在处理公务的澹台烬抬头看了她一眼：“可还舒服？”

“陛下这马车很好，妾要不是看到窗外的景色，或许以为还在宫里呢。”叶冰裳坐起身，拢了拢衣服。

也不知是谁给她换了一身的衣服，会是澹台烬吗？

“你在想萧凛？”叶冰裳发呆的模样很快就引起了澹台烬的注意。

“妾…”叶冰裳刚想为自己分辨几句，但澹台烬打断了她的话。

澹台烬冷声道：“不必担心，你很快就能和他见面了。”

叶冰裳面露震惊，阿凛不是死了吗？

澹台烬勾唇一笑：“孤带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看萧凛是如何被孤杀死的。”

叶冰裳由震惊转为惊恐，她跌跌撞撞地跪下扯住澹台烬的衣角：“陛下！求您放过宣城王！”

澹台烬这才正眼看向叶冰裳：“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他？”

叶冰裳愣住了，是啊，她凭什么认为澹台烬会放过萧凛？

叶冰裳咬紧牙关：“陛下，萧凛他毕竟帮过您。”

叶冰裳以为澹台烬会念在萧凛帮助过他的情分上放过萧凛，可是她没有想过--有的人登上高位后，最讨厌别人说自己曾经落魄的时候。

此时的澹台烬想起了之前在盛王宫当质子的时候，他只能吃泔水，被别人欺凌，虽然他当时并没有羞耻心。

他又想到那时候的萧凛和叶冰裳就像一对神仙眷侣，他怎么挤也挤不进去，只能被萧凛高高在上地同情施舍。

澹台烬沉了脸色：“叶冰裳，孤可以答应你放过萧凛。只不过…”

叶冰裳心知澹台烬又有了什么作践她的想法，但她已经来到了敌国当妃子，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糟糕的呢。

“陛下，只要您能放过萧凛，妾身做什么都可以！”叶冰裳坚定地看着澹台烬。

澹台烬似笑非笑：“好。”

叶冰裳正要谢恩，就被澹台烬掐着下巴吻住。

又是窒息的感觉，叶冰裳闭上眼睛，一双手只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裙边。

许久澹台烬才放开叶冰裳。

澹台烬意犹未尽，把叶冰裳抱在他的大腿上坐着，叶冰裳只得搂住他的脖颈。

这个姿势让澹台烬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因为他的血鸦告诉他，平日里在家时叶冰裳最喜欢搂着萧凛的脖子，然后耳鬓厮磨。

“叶冰裳，取悦孤。”澹台烬凑近叶冰裳，呼出的热气让叶冰裳的耳朵通红一片，说出来的话语也让叶冰裳的脸瞬间染上了红晕。

美人在怀，温香软玉。

叶冰裳娇羞的模样让澹台烬的心情好转了许多，还有闲情逗叶冰裳。

“嗯？夫人要抗旨吗？”

叶冰裳小声道：“妾身不敢，只是在这马车上，属实…”她停顿了一下，又费了好大的劲一样蹦出四个字“有辱斯文”。

澹台烬笑道：“孤会布下结界。”

叶冰裳这才小心翼翼地解开澹台烬的腰带，然后二人在车上颠凤倒鸾。

澹台烬享受着叶冰裳的侍奉，心想：以后还会有更有辱斯文的时候。

叶冰裳到底身娇体弱，过了一会就坚持不下去了，于是澹台烬翻身而上，开始侍奉叶冰裳。

叶冰裳被弄得晕晕乎乎时，心想虽然澹台烬时常威胁她，但是在这些事上面却是十分照顾她，让她差点沦陷了。但是她的丈夫是萧凛，她爱的应该是萧凛。

“陛下，该下来休整了。”廿白羽在马车的窗户外喊道，奇怪，他怎么闻到马车上有什么古怪的味道。

过了一会，澹台烬抱着叶冰裳下了马车。

叶冰裳小声抗议：“陛下，这于理不合。”

“孤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轮得到他人置喙？”

直到澹台烬和叶冰裳走后，士兵们才敢低声八卦讨论。

“陛下和昭华夫人的感情真好。”

“昭华夫人是真的要成为宠妃了，连审问人这种事，陛下都要带着她去。”

“嘘，你不知道吗？那个犯人就是昭华夫人的前夫，盛国的宣城王！”

“我的天，这也太刺激了吧。”

“谁说不是呢。”

“希望昭华夫人不要让陛下生气。”

“希望吧。”

夜晚，树林。

许多萤火虫飞舞着，让树林变得没有那么黑暗可怖，甚至算得上温馨。

叶冰裳依偎着澹台烬，试探地问道：“陛下，我们要去哪？”

“日光城。”

叶冰裳心中思索，为何萧凛去了那里。

见叶冰裳许久没有说话，澹台烬故作疑惑：“大小姐，在想什么？”

听到这个称呼，叶冰裳有些恍惚，仿佛自己还在叶府里。

“陛下怎可如果称呼妾身，妾身已经不是什么大小姐了…”

澹台烬笑了笑：“还记得你那个不见的白玉耳坠吗？”

叶冰裳当然记得，那是她在叶府唯一拿得出手的耳坠，只可惜有一日不知丢哪去了，但她还保留着另一只。

“陛下怎么突然提这个？”

澹台烬从袖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看看。”

叶冰裳抿了抿唇，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正是那个丢失许久的白玉耳坠，耳坠上有一个只有她知道的特别处，所以澹台烬不是找了个一模一样的耳坠给她。

“你还喜欢吗？”

叶冰裳心中升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过太短暂，她并没有抓住它。

叶冰裳第一次真心地笑了：“妾身喜欢。”

澹台烬看向她耳垂上那对从宣城王府带来的山茶花耳坠：“不过，大小姐得拿你耳朵上这对耳坠交换。”

叶冰裳从善如流地说：“好啊，陛下原来这么小气。既然如此，陛下就自己把妾身的耳坠取下来吧。”

叶冰裳说完这些话，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澹台烬的神情。

澹台烬答了句“好”，然后动作轻柔地将叶冰裳耳垂上的山茶花耳坠取了下来，然后轻轻地捏着叶冰裳白嫩的耳垂，叶冰裳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直到澹台烬把白玉耳坠戴上她的耳垂。

叶冰裳心想：没想到他这时候还挺温柔。

于是叶冰裳观察了一下澹台烬的脸色，又大着胆子道：“陛下用一个耳坠就换走了妾身一对耳坠，妾身算是亏了。”

澹台烬大手一揽，叶冰裳又依偎在他的怀里。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不管是什么。”

叶冰裳透过他的胸膛听到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就像她在施粥时听到的乐人在打锣擂鼓那样。

只不过她分不清是澹台烬的心跳，还是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