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三）薛晓薛

05

捎着水汽的空气缄默倚在四周枯木，接近圆头的漂亮蛇首缓缓昂起，细细端详眼前人

“我落在哪个行星上了？”晓星尘问

“你在地球，这里是夔州边界”蛇回答

晓星尘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抬头望着天空：“我在想，”他说，“这些星星闪闪发亮，大概是要让每个人总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那颗星星吧。瞧我来的那颗星星，它正好在我们头顶上……可是它离得那么远！”晓星尘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抬头望着天空：“我在想，”他说，“这些星星闪闪发亮，大概是要让每个人总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那颗星星吧。瞧我来的那颗星星，它正好在我们头顶上……可是它离得那么远！”

“它很美。”蛇说“你到这儿来干嘛”

“我有一把极好的霜华剑，我跟它闹了别扭”

他俩都沉默了。“哪儿见得到人呢？”晓星尘终于又开口了，“在荒野里真有点孤独……”

“在人群中间，你也会感到孤独”蛇说

晓星尘久久注视着蛇：“你真是种奇怪的动物”最后他说，“又细，又没有足……”

“我可比剑还厉害呢”蛇说

晓星尘笑了：“你在逗我玩呢，我的剑可锋利了”

言至此，晓星尘思念地望了望天

“我可以把你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比一柄飞剑去的地方还远。”蛇说。

它盘在小王子的脚踝上，像一只镯子：“凡是我碰过的人，我都把他们送回老家去，”它又笑嘻嘻地说，“可你这么纯洁，又是从一颗星星那儿来的……”

晓星尘没有作声。他好像在蛇月白的皮囊下瞥到漆黑的蛇腹

“在这个花岗石的地球上，你是这么弱小，我很…很可怜你。哪天你要是想念你的星星了，我可以帮助你。我可以……”

蛇吐出信子触碰晓星尘的小腿，毒牙在细嫩的肉上略过

“我不太明白。你说话总像个谜”

“哦，别担心，”蛇说“这些谜我都能解开，又或许是粉碎它们”

许是被风感染了，交谈再次陷入沉寂。

06

晓星尘向夔州外走去，蛇建议他去别处看看。

沿途，他先见到的是一树槐花，旺盛如云霞

“你好”

“……你是人类么？你好，我是槐”

槐的音似乎久经风霜

“槐，你见过人吗”

“啊……人们，我想是有的，不是六个就是七个。好几年以前，我见过他们。不过谁也不知道，要上哪儿才能找到他们。风把他们一会儿吹到这儿，一会儿吹到那儿。他们没有根，活得很辛苦。”

“看来你不是人类。不过，如果你有一天想念谁，我可以帮你见到他，你会愿意做一个梦的”

槐颤颤枝桠，飘下几瓣淡色的花叶

蛇没有随他一道。有坏心思酿在毒液中慢慢发酵，蛇去找了幼年期的扶桑

“瑶，我见了个来自星星的人，他的血，应当美味极了吧”

“来自星星……你可真是好运，那可是仙者，饮下他的血还可长生不老……所以你找我做甚”

“自然是帮我捉弄他”

“为何留他性命？你以为，这是捉兔子吗”

“可能是好玩儿吧，他天真，光会些拳脚功夫”

“……算了，我管不住你，成美你手脚利索些便是了。不过，还是少跟那些仙人来往，莫把自己搭进去”

“知道了知道了，你可把心思多花点在长高上吧，天天操心我”

扶桑注视蛇的远去

晓星尘捧了花瓣，愈发觉得这里的生物怪极了

“怎么都是些让人不解其意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