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五）

我慌乱地去摸手机，可我真的没想到，是刘耀文打来的电话。

心跳的厉害，仿佛要跳出来，“咚咚咚”地响。

那一串跳动的数字如同鲜活的生命闪烁着，我木讷地划开接听。

刘耀文的声音很有磁性，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明明只有这么点时间没有见面，却恍若隔世一般和我重逢。

他过了很久很久，才开口。

刘耀文“凌浅语，离那个约定，还有一天结束。”

刘耀文“你没有想说的吗？”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语气颤抖，强装淡定。

凌浅语“怎么，想提前让我兑现吗？”

凌浅语“我愿意的，刘耀文。”

凌浅语“你随时可以提。”

他笑了笑，语气突然变得柔和认真。

刘耀文“凌浅语，接下来我说的一字一句，我都要认真听。”

刘耀文“在你离开我之后，我以为我是个非常理智的人，可以马上就忘记你。”

刘耀文“那几天我去旅游，认真学习，跟着我爸一起经商，结交了很多朋友，我觉得没有你的生活真好，可以无忧无虑地干自己的事情。”

刘耀文“不像你以前总是缠着我做这做那，拉着我陪你做很多幼稚的事情。”

刘耀文“我试图藏起所有有着我们回忆的东西，相片，礼物，一起打过的游戏，还没看完的电影，我以为我能一辈子忘记你的。”

刘耀文“可是浅语，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刘耀文“我恨你，也恨我自己无能，你出现之后，我还是没办法忘记你。”

刘耀文“我总嫌弃你笨，嫌弃你矫情造作，嫌弃你脾气不好还话多，可是我差点忘记你陪我吃过的苦和走过的路，我差点忘记你对我的好。”

刘耀文“傻子，你真是个傻子，在那么冷的天还不忘记送药给我吃……”

刘耀文“没有你的时候，我想到你粘着我的样子，对我发脾气的样子，关心我的样子，嘴硬的样子。”

刘耀文“我突然就怕你以后对别人这样，怕你离开我，怕你一辈子不理我。”

刘耀文“对不起凌浅语，我后悔了。”

刘耀文“怪我没办法忘掉你。”

刘耀文说了好长好多的话，我不知道这一刻我的心情是什么。

窗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下起的雨，落在屋檐上。

我突然想起高中的时候我们一起撑伞回家的日子。

那时候我们非常美好，他很喜欢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他，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他还喜欢我，还没有忘掉我。

可我到底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难过？

也许是不舍。

冰凉凉的液体啪嗒啪嗒地掉在被子上，纯白的床单被眼泪侵染，我没有哭，我真的没有哭。

刘耀文“凌浅语。”

刘耀文“我的愿望是，凌浅语跟我复合，永远不要离开我。”

刘耀文“你说过，倘若我答应你，你可以实现我的任何一个愿望。”

刘耀文“你说过，无论是什么你都会答应我。”

刘耀文“你要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