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雪（十）

曾经我满心欢喜地说要嫁给他。

那时候我们即使放学了也会天天打电话，甚至打到凌晨两三点都不挂。

光是电话费，我们加起来就有五六千块了，那时候对我们这样的学生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是在爱面前，这些钱又算什么呢？

我美好的时光，我短暂的幸福，我鲜少的快乐，都交给了一个叫刘耀文的人手里。

现在他终于离开我了，而我将要被逼着嫁给别人，上天总是造化弄人的，我相信，如果有下一辈子，我永远永远也不要遇到他。

……

我吃着碗里的乌鸡汤，觉得味道有些陌生，突然想起了什么事，问马嘉祺。

凌浅语“今天的饭是谁做的？”

马嘉祺“女佣啊。”

凌浅语“王嫂呢？”

凌浅语“为什么一天了都没有看到她？”

马嘉祺手里的勺子顿了顿，然后沉默不语。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凌浅语“说话啊！她到底去哪儿了？”

马嘉祺“我让她辞职了。”

……

大脑嗡地一声响，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马嘉祺。

凌浅语“为什么？”

他眼眸有些忧伤，握住我的手。

马嘉祺“你逃走的那天，她明明看到你跑掉了却没有阻止你。”

马嘉祺“我一气之下，就让她走人了。”

我愤怒地把他手里的碗推到地上，陶瓷“哗啦啦”碎掉的声音十分刺耳，响彻卧室。我尖叫着。

凌浅语“马嘉祺！”

凌浅语“王嫂在这个家呆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忍心……”

马嘉祺“浅语，对不起。”

马嘉祺“她放你走这件事，我没法原谅她。”

马嘉祺“如果你那天出什么事，我没办法原谅她……”

我木讷地摇头，心如同被针扎。

对我好的人，又离开了一个。

为什么？

我语气颤抖。

凌浅语“马嘉祺，你根本没有心……”

凌浅语“你这个疯子，疯子……”

他抱住颤抖的我，强制性把我的头摁进他的怀抱。

马嘉祺“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

马嘉祺“你杀了我我也无所谓。”

马嘉祺“在这个世界上，马嘉祺只在乎凌浅语……只要浅语留在马嘉祺身边就好。”

眼泪悄然滑落，落在马嘉祺的衣襟上。

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被眼前的温暖包围着，却犹如在寒风里般刺骨。

这个世界上，也许真的没有爱我的人了，马嘉祺的爱，什么都不算。

心好痛，身体好痛。

我还是不争气地妥协了。

留在他身边又如何？

今晚过去，就只剩两天了。

两天……

我笑了笑，在剧痛中，依偎在马嘉祺的怀抱里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我忍受着疼痛从床上爬起。

新来的女佣小翠听见卧室的声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门。

“小姐，您醒了吗？”

我浑身疲惫，没有一点力气。

凌浅语“什么事？”

“少爷今天不在家，去参加一场商业聚会了，他亲自为您准备了早饭，嘱咐你一定要吃完。”

凌浅语“你先下去吧，我过一会儿出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