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冰（五）

凌浅语“……”

我嘟了嘟嘴，故意怼他。

凌浅语“像七十岁大爷会说的话。”

刘耀文“凌浅语，你欠扁吧。”

刘耀文“赶紧上车！”

我听话地坐上副驾驶，准备扣安全带。

可今天安全带就像出问题了，怎么扣都扣不好。

不知为何，我有点窘迫，想抽自己两巴掌。每次我犯蠢的时候都会被刘耀文看见，真的很丢人！

可惜我没想到，下一秒，刘耀文表情不耐烦过来地扯过我的安全带。

刘耀文“你怎么这么蠢，才分手多久啊，安全带都不会系了？”

刘耀文“让开。”

大手把那铁扣一拉，在他的手里都显得很娇小，就这样扣好。

可能距离太近，我心如鼓擂，加上我的病，害得我浑身发烫。

下意识抬头看他，可是……

接下来，我却不小心亲上了他！

凌浅语“……”

刘耀文“……”

嘴唇擦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热热的，软软的，是熟悉又不熟悉的触感，因为他今天好像吃了薄荷糖，一股清新的香味袭来，喷薄在我的脸上。

这味道，这触感，好像学校小卖部卖的薄荷味的华夫饼……

我看见他的脸从白到红，从红到更红。

然后两个人，大眼瞪大眼，我甚至能看见他瞳孔里我的眼睛，和他一样的震惊。

我瞬间抽离，感觉自己像一个煮熟的馒头，浑身滚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用手指比了个三。

凌浅语“对不起。”

凌浅语“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刘耀文“……”

刘耀文不说话，别扭地把头扭开，我明显看到他的脸红到脖子根，像发烧一样。

他发动车子，最后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刘耀文“这是最后一次。”

……

路上我有些惆怅，看着窗外的景象，眼前发虚。

路边摊、副食店，餐厅、书店、小区……

凌江市平静而祥和，光从树影间穿过，如同金子一般洒在大地。

车的外面是我土生土长的城市，而车里的主驾驶，坐着我曾经最喜欢的男孩子。

我靠在窗户上，感受着仅存的温暖。

凌浅语将会在不久后，死在这个漂亮又温馨的城市。

我突然就释然了。

不是你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幸福不会是我的，永远都不会，也许曾经拥有过，但我已经知足了。

人和人之间，一个瞬间就够了。

……

我没想到，他最后居然带我来了天平山。

这里和几年前早就不一样了，再也不是全都是树木的死板的山，而是有一个个小摊。

卖首饰的、卖小吃的、卖饮料、还有算命的。

好多游客来到这里，说着不同地方的语言，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刘耀文下车，我也从车上走了下来，他把墨镜摘掉，脸色有些难看。

刘耀文“怎么这么多人，早知道不来了……”

刘耀文“还想看日落来着，肯定一堆人把山顶占着了。”

他看着远处最高地方，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太阳顺着气流折射到我的眼睛里，可我莫名感觉不刺眼，反而是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