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纵恶 04轻颤

假期的第二天，我随父亲去到了乡下爷爷奶奶家。

乔傲禾也去，于是我不知死活的带上了简尧森送给我的围巾。

我和他坐在后座，他倚靠在我的肩膀上，“围巾挺好看的。”

“嗯。”

简尧森织的能不好看？

“谁送的呀？”他笑眯眯地看我。

“你猜。”我也笑眯眯地看向他。

他“哼哼”笑两声，“简尧森吗？”

见我不说话，他又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车程三小时，乔傲禾就这么靠在我肩上睡着了。

我捏着手机等待简尧森的消息。

“叮～”

清脆的铃声吵醒了乔傲禾，我摁开手机，不是他的消息。

乔傲禾又“哼哼”一笑，“他是不会喜欢你的。像你这种烂人，没人会喜欢。”

父亲和后妈下车买年货去了，他才敢这么说话。

“你也就这点能耐，有本事当着我爸的面这么说啊。”我推开他的脑袋，“我这种烂人？那你是什么？”

下一秒，他扇了我一耳光。

鲜血渗出纱布。

我感受到一丝疼痛，咧着嘴角打开后妈落在车上的化妆镜。

乔傲禾愣住了。

但我已无暇关注他。

我的脸……

没人会听到我无声的哀嚎。

“我…”他欲言又止。

我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

爷爷奶奶见到我这样子怕是要被我吓坏。

“阿诵，我…对不起…”

这回该我欲言又止了。

他上一次喊我“阿诵”还是在两年前。

但是我回了他一个“滚”。

真开心，他终于不说话了。

到家了，爷爷奶奶震惊地盯着我的脸，一次又一次的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说这是我自己摔的。

我微笑着点点头。

爷爷奶奶并不喜欢乔傲禾，所以他一点也不喜欢回父亲的老家。

饭桌上，爷爷奶奶数落这父亲、后妈和乔傲禾。

他被训到气得发抖。

我开心了。

不巧，老家房间不多，我只能和乔傲禾睡一张床。

我说：“爷爷奶奶，我和你们睡一个房间吧。”

乔傲禾说：“我们俩兄弟睡一起多好呀。”

是夜。

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

只有我和乔傲禾在熬夜。

他在打游戏，我在看综艺。

我瞟了他一眼，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挺好的，为什么偏偏要欺负我？

他大约是注意到了我的眼光，抬头望了我一眼。

过了十来分钟，他摘下耳机，将手机扔在一边，然后下床走近坐在小沙发上的我。

“你看我做什么？”他俯身凝视我。

我抬头仰望他，“不能看？”

“可以啊，但是要交钱。”他勾唇一笑，“不过我们阿诵可以随意看。”

“傻逼，暗恋哥啊？”因为在老家，有人给我撑腰，所以我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我挑眉看他，想着他会怎么骂我，会不会打我，会不会和我大闹一场惊动长辈。

但我没想到，他只是越发的靠近我，轻叹道：“哎呀，被发现了呢，该怎么办呢。”

“有病。”我暗骂一句。

综艺还在继续，我和他却僵持着。

终于，我坚持不下去了，先举了白旗。

“我困了，想睡觉，把你的手拿开。”

可他却说，“你认真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简尧森？”

我无语了。

“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他生气了。

“你必须回答。”

于是我说，“不喜欢。”

他又不信。

“你收了他的礼物！那条围巾你一直带在身上！我看见你脸红了，你和他待在一起很开心是吗，你喜欢他。”他恶狠狠地说。

我想说些什么狡辩一下，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们俩又开始僵持着。

忽然，我靠近他。

只要他再靠近我一点点，我们就能亲上。

我的嘴唇微动，一字一字地说：“你怎么这么在意，我喜不喜欢简尧森呢？”

他的睫毛轻颤，一字一字地回答，“因为，我喜欢你。”

我愣住。

他抓住这个空隙，闯进了那条无形的界限，近在咫尺的距离换化成虚影。

他在亲吻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