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存在的本身,就是潜在的死亡。
——三岛由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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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外面的火焰已经完全消散之后,散兵这才带着阿尔离开了空间。
花家神社已经恢复了最开始的模样,天边的太阳逐渐升起,让这片已经荒废了许久的神社有了一些生气。花疏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花家神社里面,此时,她征战在花家神社的庭院之中,面对着那颗已经没有了枝叶的大树。
听到自己身后的脚步声后,花疏月回过头来看了过去,看到是阿尔与散兵两人之后花疏月才安心的回过头来。
两人走上前去,没有说话。
“我在这里呆了多久?按照你们活人的算法,应该是有百年了,”说到这里,花疏月突然叹了口气,“居然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吧,顺着东边走,运气好的话,用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看到稻妻城。”先前,花疏月不允许阿尔独自一人离开。
因为阿尔不明白东方在哪里,不明确的方向在位置的环境里最为危险,尤其是这里。如果他知道的话,花疏月是不会冒险让他留在花家神社里的。
阿尔没有说话,他回过头去看向散兵,似乎是想要征求对方的同意。
自从从卡洛琳那里回来之后(实际上就算在卡洛琳那里也是这样),不知不觉间阿尔就越发在意起更多时间都在自己身边的散兵,好像有散兵在就真的会更有阿尔一些。
当然,只有他会这么觉得。
散兵眯着眼睛看向花疏月,最后转了个身,将自己的斗笠往下压了一下,“花家神社被一把火烧毁后,有一部分人夜夜都会来到神社旧址。”
花疏月愣了下。
“具体的我不知道……当时参与过的一些老人告诉身边人,然后传到我耳朵里,”散兵回忆了一下,继续说着,“他们…想要感谢活着的馈赠。”
百年前的故事,纵使是散兵也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更何况本就不是与他相关的事。
花疏月听了之后沉默了许久,随后才仰了仰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什么都没说。散兵偏头看了对方一眼,继续说着,“当了活死人这么久,赶紧消散吧,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人又不会一直记得死人,遗忘是你们最后的结局。你这样活着有什么好。”
不管花疏月接下来要说什么,散兵都不打算听了,他瞪了阿尔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抬起腿来就往神社外头走去。阿尔看了两眼花疏月,走上前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他道了声再见,然后才一路小跑着紧跟散兵的脚步。
“……”
身后的花疏月似乎说了什么。
阿尔停下脚步。
花疏月叹了口气,又轻声说着,“可是,我喜欢活着啊。”
她没有继续说话了。我喜欢活着,我有时会痛苦难耐,会绝望无比,会饱受忧愁的折磨——可是当一切过去之后,我仍然能很清楚地认识到,好好活着就是最了不起的事情。①
人们数不清她的屋顶上有多少轮皎洁的月亮,也数不清她的墙壁之后那一千个灿烂的太阳。②
(①出自阿加莎·克里斯蒂)
(②出自卡勒德·胡塞尼《灿烂千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