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们望着她,像是见鬼了一样。
白瞳,白衣,神出鬼没,明明是人,为什么要扮鬼吓人?
“阿菁,”桑以叹了一声,拔出霜华,撑着身子站起来,回头望去,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晓星尘走了,她也走了,徒留阿菁一个人在义城,面对喜怒无常的薛洋。
八年来,阿菁的痛和泪无人知晓。
阿菁一步步走到薛洋的尸身前,颤颤巍巍地问道:“他,真的死了吗?”
桑以垂眸:“死了。”
少女愣了一下,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砰地一声断了,蓦地痛哭起来:“桑姐姐!”
桑以抱着阿菁,掌心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也不禁红了眼眶:“很快,一切就都结束了。”
*
一行人随桑以和阿菁来到义庄。
此时,宋岚已经恢复了神智,就站在晓星尘的棺椁旁,眼里是不可言喻的悲伤。
阿菁:“宋道长。”
宋岚转头看向她们,微微颔首。
桑以抬眼对上他的目光,神情有一瞬间恍惚。
宋岚这双眼睛本是晓星尘的,她本可以看到最完整的他。
可惜啊!她来晚了。
桑以脸上没什么表情,宋岚却看懂了她的悲伤。
“若是星尘还能重归于世,我想把这双眼睛还给他,我希望他能记住姑娘。”
沉默片刻,桑以摇了摇头:“不必,宋道长想要换回眼睛,还是等他清醒了,亲自问他比较好。”
这是他二人之事,旁人无权决定。
宋岚:“是我对不起姑娘,若我没有出现,或许……”
或许什么?或许薛洋就不会发疯,或许她和晓星尘就能在一起?
桑以垂下眼帘,轻声道:“时间太久了,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我早就忘了。”
“有你,没你,都一样。”
事实已定,再多说,也只是徒增无奈和痛苦而已。
桑以走到晓星尘棺边,伸手进去最后一次握住了他的手,含泪说道:“世路难行,但错不在你,等你醒来,便自由了。”
阿菁在她身后已经哭的像个泪人。
薛洋身上那半块复原的阴虎符不见了,现在能救晓星尘的只有魏无羡。
也不知是否是桑以在晓星尘耳边说的话起了作用,竟令锁灵囊里的魂魄再次有了生机。
魏无羡道:“此刻便是最佳时机。”
闻言,桑以放开手退到一边。
打开锁灵囊,魏无羡吹奏陈情,引导里面的两团魂魄,进入各自的身体。
魂魄安好,晓星尘还未醒来,宋岚在另一间屋子里照看。
桑以把通行玉牌还给蓝忘机:“东西拿到了?”
魏无羡靠在门边:“是好兄弟的右手?”
蓝忘机:“嗯。”
“不愧是含光君,这么快就把东西拿到手了,不像我,跑一趟就听了个故事。”
桑以转眸瞪他一眼。
蓝景仪接话道:“什么故事?”
“嗯,这个嘛……”
聪慧如蓝忘机,他瞬间便明白,这个故事定是讲桑以和那位晓星尘道长的。
但方才他们明明都在一起,为何独独魏婴知道?
金凌:“舅舅,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快说说,薛洋都给你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