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和泽芜君……”
屋内沉寂一瞬。
桑以愣愣地看着怀里的如兰,半晌才反应过来,道:“云深不知处规矩甚多,孩子养在那儿,不会是我喜欢的。”
江厌离道:“怎么会?!”
天底下哪有母亲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此时,蓝曦臣静止在屋外,垂眸间,掩去眼底所有的灰败。
金光瑶站在他身侧,淡声道:“二哥勿怪,桑以这话说的着实过了些,她并非不喜云深不知处,只是自小长在金麟台,无拘无束惯了,一时难改。”
他是有心安慰,全看蓝曦臣如何理解。
沉默片刻,蓝曦臣回头,对着他微微一笑,道:“阿瑶放心,夫人的性子我一向知晓,所以断然不会强求。”
“……二哥能如此想,便再好不过了。”
见蓝曦臣和金光瑶进来,桑以转身将手里的孩子还给了江厌离。
金光瑶道:“时间还早,我们来看看孩子。”
桑以回头道:“兄长常在金麟台,还怕见不着孩子?”
此话一出,金光瑶脸色微变,桑以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眼眸一转看向蓝曦臣。
蓝曦臣自然地接下话来:“阿瑶是陪我来的,说沾沾喜气。”
金光瑶强撑着笑容,应下:“……是啊。”
江厌离走上前道:“方才我还说呢……”
“嫂嫂,”桑以打断她的话,“你陪我去见见阿兄吧。”
江厌离愣住了。
他们方才不是才见过吗?
“不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说完,桑以便脚步飞快地逃走了。
她还不想当众社死。
去斗妍厅的路上,桑以迎面撞见了聂怀桑。
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手里摇着把扇子,一双眼睛藏在下面四处张望,连桑以走到他面前都没察觉。
“嘿,呆瓜!”
“啊!”聂怀桑被吓了一跳,放下扇子见到她,惊喜急了:“是你啊,我就说谁会叫我呆瓜。”
桑以问:“你一个人在这儿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聂怀桑摇头:“我可没有,桑以,你偷偷告诉我,今天满月礼上是不是准备了特别惊喜啊?”
“什么特别惊喜?”桑以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反问道。
“方才我见金子轩带着人脚步匆匆地走下金麟台,一脸严肃,吓得我都不敢多看……”
听到这里,桑以脸上的笑已经不见了。
这个时间,能让兄长如此着急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魏无羡。
方才在后院,是兄长故意借江厌离和如兰拖延她。
越想,桑以一颗心就越往下沉。
*
与此同时,穷奇道上,金子轩正挡在魏无羡和金子勋中间。
他还在庆幸,若不是来的及时,怕大错已经铸成。
金子勋一看来人,紧张地问道:“子轩,你怎么来了?”
金子轩怒道:“你说我来干什么?”
“阿瑶呢?”
不知从何时起,金光瑶和金子勋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转变。
“他在金麟台,你们跟我回去,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我绝不允许你们这样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