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神情恍恍。
天空忽然飘下鹅毛大雪,一件斗篷从身后披上。
宫子羽斜眸看了一眼,拉紧斗篷,眼底积蓄的泪水再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没有亲人了。
桑以静静站在他身后,看着从空中旋转而下的雪花,眼中亦有动容。
她本不愿来此,但终归还是心软了。
不知过了多久,宫子羽停止了哭泣,回眸看向桑以,喃喃问道:“我现在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做了?”
桑以垂眸睨着他,不置可否,只说:“你是执刃,你做主。”
眼睫轻颤,宫子羽站起身,对着桑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一定会查明父兄之死的真相,给宫门一个交代。”
“……”
*
走出羽宫,桑以迎面碰上了宫远徵。
两人停下脚步,宫远徵抱起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桑以,挑眉一笑:“执刃……夫人?”
桑以翻了个白眼,抬步就想走。
宫远徵侧身将她拦住,“哦,不对,你们还没正式行礼成婚,按照宫门礼数,父母离世,三年守孝,不可娶亲,你和他的婚事,恐怕要作废啦。”
桑以睁着无辜的眼,抬眸去看宫远徵,说:“你好像很开心?”
“这么明显啊,那恭喜你,说对了。”
宫子羽他总是那么好运,执刃他当了,总不能什么都要吧。
“哥哥应该也快回来了。”
他是想问她,在执刃人选上是会支持宫子羽还是宫尚角吧。
桑以看他一眼,假装不知,无所谓地说道:“现在,我不关心这个。”
宫远徵顿时严肃了起来,“那你关心什么?”
桑以抬步要走,宫远徵一把抓住她的小臂,扯到身边扣下。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让,直至一队侍卫卫队的到来,宫远徵才松了手。
领队的黄玉侍卫,桑以那晚见过。
他们是长老院的人。
“奉长老令,请二小姐跟我走。”
宫远徵神色一变,转头向桑以,问道:“需要我陪你去吗?”
桑以正欲开口拒绝,却被黄玉侍卫抢了先。
“徵公子,长老只请了二小姐一人。”
“有说是什么事吗?”
桑以看着宫远徵那副不太精明的样子,淡淡一笑,“如果我猜的没错,应是能让你如愿之事。”
宫远徵闻言愣了愣,站在原地,目送宫以商跟着黄玉侍离开。
*
长老院。
房门打开,桑以走进去,屈身行礼:“见过三位长老。”
此刻高台上正端坐着花、雪、月三位长老。
月长老率先开口说话:“此时叫你来,我们也是不想,但新旧执刃更迭仓促,很多事情都必须尽快定下来,你可明白?”
“明白。”
桑以放下手,不再撑着礼数,抬头望见三位长老,朗声道:“执刃夫人的位置我不适合,也不想要,你们可以再找,待选新娘仍在谷中。”
花长老满意地点点头,询问道:“那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自由。”
“这……恐怕不行。”
桑以垂眸,长长的睫毛覆着两片阴影,沉默中,面色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