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拂开纱帘，回头望向桑以：“走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
桑以歪着脑袋想了想，脱口而出：“他就是我的心仪之人。”
“撒谎！”
宫远徵沉着声音说。
桑以不满地皱起眉头，“既知道还问。”
“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知道了。”
如果他就这么放过她了，她反而觉得奇怪。
执刃大殿上，宫唤羽选择了拿着金制令牌的姜离离为妻。
这让众人都很意外。
云为衫本以为有十足的把握，可她现在却落选了。
在她的身后，上官浅也变了脸色。
白日里，宫以商刚选择了宫子羽，现在宫唤羽又没有选云为衫，羽宫就脱离了她们的掌控。
以后她若想要进角宫，要对付的人可就难多了。
*
入夜，窗外有点滴露水，夜里的月亮又大又白。
桑以身着吉服从屋内走出，站在后院里仰头看着娴静的月夜，喃喃低语道：“快些结束吧。”
“恭喜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桑以戒备地看向来人。
宫尚角此刻就站在院子的尽头，穿着修身的黑衣，披着厚重的斗篷，微微一动，臂上绣着的金色暗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桑以看着他：“你要走？”
“是啊，”宫尚角缓步朝她走来，停在一臂远的地方，“可惜，不能参加你的婚宴了。”
“没关系。”
桑以垂下眼眸，沉默片刻，补充道：“注意安全。”
闻言，宫尚角无声地弯了唇角，带着笑意，低声说：“我想明白了，你选择谁，都不重要，因为我知道，你的心还在。”
只要心还在，他就没有输。
“我不会为难你，你安心做你的羽宫夫人，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他就不会伤害她。
桑以始终沉默着。
宫尚角：“再见。”
桑以抬头，突然开口说道：“宫尚角，你恨我吧，最好恨我。”
因为她现在的决定可能会毁掉他所珍视的一切。
“……”
宫尚角缓缓转身离开。
他走后一会儿，羽宫的鸾车就到了。
桑以坐上鸾车前往羽宫。
她双手放置在膝上，盖头的花穗摇摆不定，她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只能依稀知道路旁有灯火闪烁。
不多时，鸾车落下。
桑以头一晕，等缓过来，正准备起身，一只细白的手就从外面伸了进来。
桑以没有动作。
只听那人说：“是我，宫子羽。”
桑以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搭了上去。
脚下是冷硬的石板，层阶向上，有限的视野里，桑以只能看见自己红色绣鞋的脚面。
宫子羽慢慢引着她一路往上走。
周遭安静的出奇，桑以心中很是不安。
“你为什么会选我啊！”
她听见宫子羽在她耳边小声地问道。
“你猜。”
“猜不到。”他用力捏了捏她的手。
“因为你蠢啊。”
桑以半开玩笑似地回他：“你们宫门的人心眼子都多，就你还算过得去。”
“这也能算是理由？”
“不算吗？”桑以挑逗似地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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