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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7开端

荒野之椿

让我重新去爱、生存和欢笑

年华空逝,青春虚度

全抛掷在那囚禁的土牢

无望的苦泪,噬人的痛楚

忘掉它们吧——把它们统统忘掉

凯瑟琳被她哥哥关在房間,这时果然是神志失常的初始阶段的开端。肯尼斯先生一见到她,就断言她病势危险。她正在发高烧。

不用说,我們家都很担心她,奶奶还前去来探望了好几次,而且百般挑剔,把耐莉他们一个个都骂遍了,支使遍了。在凯瑟琳病愈后的调养时期,她坚持要把凯瑟琳接到画眉田庄去住。噗,这一来倒是让耐莉他們如释重负了,心里真是感激万分。可是我和这位可怜的老太太——我的奶奶实在有理由为她的这番善心后悔,她和爷爷都被传染上了热病,没有几天工夫,两位老人便相继去世了,说实話,我从这件事对凯瑟琳的心情说是完全沒有隔阂是不正常的,可比起奶奶不愿因此事而让我們去记恨她和长久的安慰与陪伴,我终旧是没有大哭大鬧一番了。

凯瑟琳之后回家去了,在耐莉的口中把她描述成——比以前更加任性,更加急躁,更加傲慢无礼了。听說,希思克利夫打从那个雷雨之夜失踪后,音讯全无。有一天,活该倒霉,她惹得耐莉气坏了,耐莉就把他的失踪归罪到她身上。这件事的责任当然在凯瑟琳,这一点她自己也明白。从此以后,她一连好几个月没有理睬她的贴身女侍耐莉了,仅仅保持着主仆的关系。约瑟夫也被“逐出教门”,受到冷遇。可他还是顾自唠叨他的那一套,完全把凯瑟琳当成一个小姑娘似的教训她。而她却把自己看成是个成年女子,是呼嘯山莊的女主人。她还认为她最近的这场病,使她有权要求别人迁就她。而且医生确也说过,她不能再多受抑制,一切只能顺着她的心意。在她眼里,要是有人敢起来对她说个不字,那就等于在谋害她的性命了。她对恩萧先生和他那帮朋友,总是躲得远远的。她哥哥听了肯尼斯的告诫,又怕她一发脾气就常常会引起昏厥,因此也就对她百依百顺,通常总是尽量不惹她恼火。对她的喜怒无常,他实在太纵容迁就了。不过,这并不是出于兄妹感情,而是出于虚荣心。他一心盼望通过和林敦家联姻,使她能为自家的门第增光。而且只要她不去烦他,她就尽可以把我们当成奴隶一样任意作践,他才不管哩!——以上就是耐莉对我讲过的话。

埃德加・林敦,噢,我的哥哥啊,像在他以前和以后的许多人一样,已经给迷住了。在我們的父親去世三年后,在他领着他心爱的姑娘——凯瑟琳!去吉默屯教堂的那天,他自信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结婚那天,画眉田庄和吉默屯的一带到处都充满着欢声笑語、新姻璀璨,甚至,连呼嘯山莊也变得没那么阴森森而冷清了的,我个人在呼嘯山莊里所知道的人几乎全来了,我在现场看見了耐莉,她也发現了我,她对我笑了笑,我说:“啊,今天开始,我們就会是一家人啦”她说:“是啊伊莎貝拉小姐,”她的眼角泛了酸和欣慰,“纵使她再怎麼坏可总归还是一个要步入婚姻殿堂的姑娘啊”不知道为什麼,我当時突然莫名想到了希思克利夫,不过那也是刹卒即一过的,我并沒有在意,而是看向今天的两个主角……

埃德加身材高大体形优美,太阳将他的金发照得漂亮而篷松,眉梢平缓,嘴唇扬起一抹弧度,他挽着的,则是他的新娘…凯瑟琳。凯瑟琳一手捧着白玫瑰的花束,一手亲密地挽住丈夫的臂弯,小巧依人地并肩和埃德加缓緩步入中心再走到牧师面前,周围人在不断祝福和欢呼,我扶住我的波奈特帽,扒在白色花纹的低栅后,不停地朝这对新婚夫妇说道:“哦!埃德加,凯瑟琳,要好好的呀,好好的!”

这场新婚燕爾最终以美好而落幕。

而凯瑟琳嫁进林敦家的同時,耐莉还是被说服离开了呼啸山庄,陪凯瑟琳来到了这儿。恰好那个时候小哈里顿快五岁了耐莉刚开始教他识字,他們的分别很伤心,可是凯瑟琳的泪水比他們这两个人的更有力量。

那天耐莉抑郁地随女主人(凯瑟琳)跨下马车来,我先是朝她们奔了过去,用力地抱住了凯瑟琳,亲了她七八下:“凯瑟琳!你来啦?我真是迫不及待地和你天天见面了!”

“我也一样,心肝儿,”凯瑟琳轻笑着看着我,比起我的激动失态而比她突然变得优雅从容多了。我又亲昵了她一会儿,可是埃德加可不太愿意自己的新婚妻子和别人温存多少的,我又气又好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便不再防碍地插足他們的暖昧时光了。

“嘿…耐莉?你怎麼啦?”这时,我终于发現了她的难看神色。

“没什麼事,伊莎貝拉小姐,去做你的事情吧,我还得替林敦太太(凯瑟琳)整理行李呢”她闷悶地指挥着车夫把一多一大多的箱子搬进來,时不時还帮上几把提进來。

“嘿-!耐莉!耐莉…-”我跟在她的身边,“你不用那么悲欢啦,你同时也可以去呼嘯山莊呀,又不是不准你回去几次,你可有两个家,要是我,我得多快活没人束縛我!”

“你才不懂得呢伊莎貝拉小姐,”耐莉抿嘴:“我一点也不想来的”

“为什麼呀?耐莉,难道,我和埃德加对你不友好吗?”

“不是,你听我讲吧”耐莉给我讲,——开始她自己拒绝跟凯瑟琳走,凯瑟琳发现她的请求不能打动她自己,便到自己的丈夫和哥哥跟前哭诉。埃德加答应给耐莉丰厚的工资,她哥哥则要耐莉卷起铺盖上路。他说,现在家里已没有女主人,他用不到女仆了。至于哈里顿,过不久副牧师会来照管他。这么一来,耐莉似乎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按照他们的吩咐去做。她对主人说:辛德雷你如果把正派的人都打发走,只会使这个家败得快一点。她吻别了哈里顿,从此以后啊,耐莉和小哈裡顿就成了陌路人了。想到这就觉得奇怪,不过耐莉已不再怀疑了,因為,哈里顿・恩萧已经把艾伦・丁恩忘得一干二净了,忘了他曾经是她世上的一切,而她同样也是他世上的一切!

耐莉随着凯瑟琳小姐一起来到画眉田庄。她虽然感到失望,然而让她自己欣慰的是,凯瑟琳的行为举止变得好多了,大大出于耐莉的意料。

耐莉讲:看来她几乎是过于喜爱埃德加了,就连对他的妹妹——我,伊莎貝拉,她也显得十分亲热。当然,我们兄妹俩对她也非常体贴关怀。不是荆棘偎依忍冬,而是忍冬拥抱荆棘。互相之间并没有让步迁就,而是一个笔直挺立,其余的全都服从依顺。既不会遭到反对,又不会受到冷遇,谁还能使性子、发脾气呢?不仅耐莉看得出,就连我也看得出來!我的哥哥埃德加内心深处生怕惹她恼火,他对她一直隐瞒着这种害怕心理。可是,只要听到耐莉对她的一些专横霸道的命令回答得口气比较生硬,或者看到别的仆人流露出不太乐意的脸色时,他就会皱起眉头显得不高兴,可他为自己的事是从来不会沉下脸来的。他曾多次严厉地批评耐莉没有规矩,还说哪怕用刀子戳他,也比不上见到凯瑟琳烦恼难受。

为了不让一位仁慈的主人伤心,耐莉渐渐地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性子。有半年光景,那火药就像沙土似的摊在那儿毫无危害,因为没有火种凑近来引爆它。凯瑟琳时而也有闷闷不乐的时候,每逢这种时候,她的丈夫总是很尊重她,同情她,也陪着她默不作声。他认为这是她那场重病引起的体质上的变化,因为在那以前,她的心情从来没有抑郁过。一待阳光重新展露,他就又从心底射出阳光来欢迎。我相信,在那段日子里,他们真的享有不断增长的无限幸福。

可是,幸福完结了。本来嘛,人们最终必定还是替自己打算的,那些温和慷慨的人,只不过比专横霸道的人自私得正当一点罢了。一旦出现了什么情况,彼此感到自己的利益没有受到对方最为关心时,幸福也就完结了。

噢,李小姐李夫人,我似乎扯得有些远了,不过没关係那也并不影响我接下來的内容——

那是在九月的一个芳醇的傍晚,耐莉正击花园里采了一大篮苹果好回來。我林敦夫妇(埃德加和凯瑟琳)一同都在屋子中,我穿着那段日子我喜歡的淡粉色裙子弹着著钢琴,埃德加和罗伯特正在下象棋,而凯瑟琳正在做着针線活,她那天将黑棕鬈发梳理得很好、淡紫色的荷叶衣袖将她的身形很好地勾勒了出來,银针连带着那根别着的细毛线不停而又缓慢地在那双白软的纤手里运作,她似乎透了一对中國的红鳶鴦——没错,就是我多年前要求她画的,如今,她也真正变成了一位极为文静的阔太太了。

我们仨的大体旷范圍正一起坐在窗前,格子窗贴墙打开着。从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花园中的树木,青翠的天然林苑,还有远处的吉默屯山谷,一道长长的白雾几乎旋绕到山顶(你只要一走过教堂,也许就会注意到,从沼泽地里淌出的淙淙细流,都流进了顺着山谷弯弯曲曲行进的小溪)。呼啸山庄就耸立在这银白色的雾气上方;不过从这儿却看不见我们的那幢老房子,它坐落在山那边稍低的地方。这间屋子,屋子里的人——我:伊莎貝拉、凯瑟琳、埃德加,以及我們那一起眺望着的景色,都显得异常的安谧、宁静。可是,也从那下一秒起,平静便也再也没回來过了。

伊莎貝拉说完了最后一句話,便也同時停下了手中餐叉上的一小块牡蛎肉。

“很好吃啊夫人,”伊莎貝拉擦了擦嘴角,“真搞不懂為什麼会有人过厌这樣鲜美的肉呢?”

母親没有说話,只是笑笑,她收拾好餐盘再一同装进大餐蓝里,她撑着下巴,关心的依旧是那段精彩的往事,她似乎被完全被它吸引住了,就连我也没有猜想到她的这股劲头儿,因為她平時是最烦这些一大长串又复杂的字词段落的,我捏了捏芬妮的狗爪,尴尬地对母親使了使神色:“妈媽,我想这位伊莎貝拉小姐今天很累了,明天再聚在一起吧,大不了,伊莎貝拉再住下几晚,到时候儿,你們再占一個夜晚我也决不干涉”

“噢好吧好吧,我不固执就是了,”母親咕嚕了几句,“晚安希思克利夫太太,还有,亲愛的,你也听了够多了的脑袋又该疼啦,去睡吧,呐”

“我不累夫人!”伊莎貝拉赶忙叫了句,“我当真是不介意的,我还可以继續讲下去,如果,如果将一大段诉送心肠的话弊在心头里一个晚上那我准是要疯啦,尤其是还面对一个好夫人和一个好小姐面前,那我一定會很伤心的”

“那我很愿意听您讲心头儿”母親立刻坐得端端正正得似个学生一样,眯着弯眼笑呵呵的,好吧亲愛的读者,“……”我想,假设她是一只大狐狸的话,那么,她一定是只笑面虎一样的红狐狸,并且…还时不時露出无辜又理解别人的神态呢。

果然真香和打脸来得太快,虽然我读过这本名著的内容剧情,可也很多都映得很模湖了,而且,这本小說也的确吸引我,就当解个乏困了吧?

我重新抱住芬妮,顺便还裹上一件灰色外套,安安靜靜地跟着故事线走。

伊莎貝拉似乎很高兴自己有两位忠实的听众,并且她自己也挺擅长将一篇长篇大論改编成别人感兴趣的故事,于是,她再一次讲起了那个“下一秒就从今那以后也不會平靜”的往事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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