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作为新郎,还需要在外面接待宾客,所以一时半会回不来。
喜婆千叮咛万嘱咐,叫时倾雨一定好好坐在床上等新郎来揭盖头,不过她前脚刚走,后脚时倾雨直接起身,沿着房间转了一圈。
床铺上盛着各种莲子、花生,她嫌硌得慌,直接把它们都扫到了地上。
两支硕大的龙凤花烛摆在床尾,正在静静燃烧。亮晶晶的烛泪沿着柱身滚落,在盘子上凝结成小山的形状。
桌面上摆着芬芳四溢的小点心和一壶陈酿,时倾雨稍微倒了一杯,发现是顶好的女儿红。
她舔了舔嘴唇,忽然觉得有点馋。
“我就悄悄喝一杯,应该没什么事吧?”
时倾雨故作正经,问了一嘴系统。
“如果宿主想喝的话,自然是可以的。”
毛毛桑心想,这个问题压根没有任何意义,毕竟每次时倾雨想征求它意见的时候,基本自己已经开始做或者已经做完某件事了。
狡猾的人类不过是想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借口,正如同现在,它家宿主提出了问题,还没听完它的回答呢,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饮下了一整杯。
刚处理完叶冰裳的一切,就连时倾雨本人都没意识到,梦境里发生的一切还是对她的情绪产生了一点影响。
虽然这点影响还不足以动摇她的本心,但那点似有若无的、被压制的烦躁最终演变成了纵容酒精泡发思绪的一夜。
所以澹台烬刚踏进房间,就觉得酒坛子好像被某人打翻了似的,四处都弥漫着辛辣醇香的味道——时倾雨不光把桌上摆着做交杯酒的部分喝光了,她上头之后,行为不受控制,不知道从哪翻到了剩余的一坛女儿红,整整三十年的陈酿,就这么被她一半喝,一半洒地败坏完了。
“夫人可真是……好兴致。”
澹台烬看着坐在地上醉眼朦胧的时倾雨,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许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对方已经做出了叛经离道的事儿,他也只觉得时倾雨率真可爱,生不起半分埋怨的心思。
“嗯?你是谁?”时倾雨抬起眼,想要努力看清面前蹲下的人,“大胆!不许、不许看……”
“噗,那娘子为何这般盯着为夫?”
“谁是你娘子?别做梦了,本小姐可是新时代母胎solo一枝花。”
时倾雨冷笑一声,然后在澹台烬的注视下,缓缓、缓缓地竖起了一个中指。
“喂,听懂没?”
“?”澹台烬听不懂母胎、solo是什么意思,但他大概猜到,对方应该是还不适应当家主母的位置,于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准备把时倾雨拉起来,剩下的等她酒醒再说。
“哎?哎哎,我警告你哈先生,男女授受不亲,你在干嘛呢?”
“我不是先生,我是你相公。再说了,地上凉,先起来再说。”
“我自己、我自己可以。”
时倾雨坐在地上,两条腿扑通得倒是欢快,她用鲤鱼打挺的姿势一路跳到床边,然后在澹台烬一言难尽的表情中像个泥鳅似的倚着床沿滑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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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住院了,请假十天,十天后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