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的那边.

-墙的那边是什么。

下午的体育课上，你跟我走在橡胶跑道上聊天。你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墙的那边是什么？”

学校的墙的那边是什么。

是高楼大厦，是繁华喧闹的都市，是车水马龙的街道。

“是一辆电动车。”我如实回答。

刚刚真的有一辆黑色的电动车过去了，没骗你。

“不是。墙的外面是山。”

“那山的那边是什么？”

“还是山，都是山。”

这个问题突然变得无趣起来了。

山连山，墙的那边是山，山的那边还是山。

世界的尽头是什么。

“我觉得是海。”我说。

“不对，是山。是高拔挺俊的山，是高耸入云的山。”

好像小猪佩奇里的佩奇和苏西拌嘴怎么回事。

“那山的那边还是什么？”

“是死海。”你说。

是死海啊。

那死海的那边又是什么呢。

-

有一只小蝴蝶飞了进来。

你追跑着，最后停下，望着蝴蝶越飞越远。

“学校的围墙束缚着我们。唯独蝴蝶，它可以自由自在地飞入飞出。”

“也不是，还有23分钟就可以出去了。”我看着表，学校大门已经打开。

体育课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

你不说话了。

良久，你说：“就算出去了，我们还是会被束缚着，只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

奇怪的思想。

-

操场中间的草坪上，我们班的男生在踢足球。

他站在操场的另一边，默默地凝视着现状。

他是守门员。

有时候我觉得，他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他或许会在那里站很久很久。

你问他：“你知道墙的那边是什么吗？”

“墙的那边是梦想！”他兴奋地指着墙外面，瞪大了双眼。

好高大上。你说他这么短的时间就学到了精髓。

好吧，其实他之前还说过另一个答案，但是我忘了。

只记得，我和你一起笑。

-

山的那边是什么。

What's beyond the mountain?

你经常问我英语题，但我也没那么聪明，所以你就不要计较我写英语了，因为我太蠢了一直用的翻译。

-

是海吧。

是一望无际的海吧。

是水天相接的景象吧。

-

“我是天使，是来满足你的愿望的。”你回头跟我说。

“你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是什么啊。

“我的愿望是死掉。”我回答。

其实不想死的，很疼。

“其实你现在就在地狱。”你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那我死了吗？”

“没有，我这个人啊有些恶趣味，你罪该万死，所以我让你提前来感受下地狱的生活。”

奇怪的天使小姐。

“我跟你熟识的那一天，是在去年的元旦晚会上。”

班级里举行的宴会，在那一天，我们记住了彼此的姓名。

“所以，在我认识并熟悉你的那一天，我就在地狱吗？”

“你一直都在。”

奇怪的谈话。

“今年暑假我就要搬家了。”我笑着摆摆手，说。

“天使会继续完成我的愿望吗。”

奇怪的人啊。

“你是意识。”

“你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好深奥。

-

“墙的那边是什么？”

你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

“墙的那边是自由。”

是自由在高歌。

-

Dear Miss Angel,

What's beyond the mounta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