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凝看她已经结束，才出声道：“按照你们现在的朝代来看，她年纪轻轻就有一番作为，真的很厉害，只可惜......”
云锦书没有回话。
她拿起放在床边的外套，将自己捂紧了些。
“天气好像愈发冷了。”
说完，她就要伸手拧开窗户的把手，推开窗让冷风灌进来。
许晚凝不解，“冷你还开窗，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道士，整天神神秘秘的。”
她是鬼，感受不到温度。
还是学着云锦书的样子瑟缩了一下脖子。
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天上盘旋，粉色的，羽毛的微端像钻石似的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它在漆黑的云雾底下盘旋，随后落到云锦书的窗台上。
她亲昵的蹭了蹭云锦书伸出来的手指，又重新张开翅膀，消失在远方。
当她第二天起床后。
打开番茄视频。
发现搜索栏上面，有个标题#高材生少女在家中自杀被邻居发现，生前曾经被网爆，从而患上抑郁症#后面跟着巨大的爆字。
再次点开女生生前留下的最后一条视频。
舆论反转。
所有人都再感叹这条年轻生命的消逝。
云锦书找到自己昨晚留下的评论，有些骂她的人已经删除评论，甚至将自己的性别改成女生，又在评论区说些安慰的话。
【希望她下辈子不要遇见这样的事。】
【我家也经常买蓝莓和樱桃啊，真不知道那些人意见怎么那么大。】
许晚凝凑上来，看到这些评论，嘴边扯出个讽刺的笑：
“他们是懂墙头草的。”
云锦书关闭手机，淡淡道：“谩骂他人，背后议论他人，谎言欺骗和诽谤他人被视为四种不好的言语行为，很容易导致恶业积累，给自己带来严重的因果报应。”
刚要开始直播时。
云锦书的房门被外人敲响。
“你在吗？”
是沈纪辰的声音。
云锦书开门，果然看见沈纪辰站在门外，他开门见山，直接道：“外面好像出事了，你看看楼道那里。”
“什么？”
云锦书被他没头没尾的话说得有些发懵。
“跟我来就知道了。”他朝云锦书招了招手，径直就往前走。
“要不要过去看看？”许晚凝忽然从云锦书的身后探出个脑袋，“毕竟楼里的煞气越来越重咯。”
“那位公子很是不一般嘛。”
“嗯，跟他过去瞧瞧。”
云锦书锁了门，再在主页上说了今天直播请假的事，就跟着沈纪辰的往前走。
楼道里弥漫了香火味。
甚至还有东西被烧毁而发出的浓浓黑烟，直往楼里灌。
楼梯的墙面上贴着张巨大的红色纸张，写着个巨大的‘四’字，彰显着楼层。
狭窄的楼道里放置着一张小木床，几乎占据整个楼道的面积，让上下楼的居民只能侧身挤过才能勉强前行。
床上被白布盖住。
还有凸起的痕迹，像是有什么东西躺在上面。
——有人死了。
停灵在楼道中央。
床前有个巨大的香坛，旁边还蹲着个小女孩。
她呆呆的蹲在原地，就像是玩具木偶。
小女孩将手中的黄纸一页一页的撕开，堆积在原地，然后扣动打火机，烧落叶般的将那些黄纸点燃。
楼道里烟火气息就来源这里。
“这是......”
沈纪辰将一把准备好的香递给云锦书，“想去看看对吧？”
“嗯。”云锦书接过沈纪辰手中香火，“谢谢。”
将香用打火机点燃。
两人就在小女孩的身后拜了三拜。
接着，再将手中的香插在香坛上。
在这期间，两人的动作根本没引起那个小女孩的注意，她依旧在进行着手中的动作，好像是程序化的指令。
沈纪辰和云锦书也没在意那个小女孩。
挤到床前。
两人相互递了一个眼神。
云锦书将白布的一角慢慢打开。
发现这个死去的人她认识，正是上次来敲她门的那个老太太。
沈纪辰注意到云锦书面部上的轻微变化，问道：“这人你认识？”
云锦书点头，“也不算是认识，她有天忽然敲我的门口，说我在网上做直播实在太吵，还送给我一袋肉。”
“我在隔壁，完全没有听到声音。”沈纪辰又问，“那袋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云锦书点头，“其实全是烧成灰的纸钱。”
说道这，即使云锦书算不清他的生平，但也能大致猜到对方的身份。
毕竟在自己住的楼下遇见停灵这种事，她不信一个富家公子还能如此淡定的敲她的房门，让她下去看看。
他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都是学习驱鬼辟邪，逢凶化吉的道士。
沈纪辰将盖住尸体的白布掀开些：“这具身体，绝不可能是今天死的。”
“看来是有人想炼僵尸，为自己所用，最后没能成功。”
他说完，盯了旁边那个烧纸的小女孩一眼，长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僵尸。
是人死后尸体阴气过重而形成的鬼怪。
尸体聚集阴气形成僵尸，一则是人在生前生气、憋气、闷气，死后就会有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无法消散，就容易变成僵尸。
当然，也不是所有喉咙憋气的人都会如此。
形成僵尸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这些尸都是自然形成。
再来，还有人为制尸。
具云锦书所知，很多门派都有自己的练尸的法子。
不过，大多数都是些歪门邪道。
“明日阴时阴刻，云小姐可要助我？”
沈纪辰将盖着尸体的白布重新盖了回去，从口袋里抽出手帕，仔细的擦拭每根手指。
他绕到小女孩身后，虚空在她的后颈按下一个咒印，随即转身缓缓上楼。
云锦书沉思片刻，很快答应下来，“好，阴时阴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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