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我天生无脸,本以为成年那会儿就是我的死期,谁知道老天不收我的命,让我遇到个道行高深的和尚。”
“他给我个换魂铃、一把樟木香还有门口的测命灯。”
“还教了我阵法。”
“将八字刻在灯上,当遇到合适换命数的人,那灯光就会自动亮起。”
“用他告诉我的方法,我找了个和我八字符合的倒霉蛋换脸,也就活到了现在。”
“好不容易怀有生育,谁想,这该死的无脸症竟然遗传啊!我的儿子竟然也算出是个无脸早夭的。”
“他还那么小,他还没看够这个世界,他怎么能死?”
说到此处,林秋巧原本淡漠的神情才有些许变化,眼睛里含着泪水,想来是为自己的孩子感到不值。
下一瞬,她脸上的浮现出狠辣之色:
“我得找匹配他八字的孩子,所以我就开了家孤儿院,这些孩子大多被父母遗弃,就算真出什么岔子,也没有家长前来追究。”
“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符合条件的。”
“直到有次,我无意在医院里碰到刚出生不久的你。”
“医院?”
范子明大惊失色。
这和林秋巧一开始告诉自己的并不相符。
“啊?你还不知道吗?”
林秋巧已经有些癫狂,还算好看的五官挤出个夸张的笑,就像是游乐园里的小丑。
“你不是我捡回来的。”
“我在医院看到你妈抱着你,腰间别着的铃铛就一直在响。那会儿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你家还有两个破钱。”
“你父母为了照顾你,还请了个保姆24小时贴身照顾。”
“于是,我贿赂了照顾你的保姆。”
保姆也是个心地坏的。
为方便她带孩子,范家夫妇让她住在家里。
富裕的生活让从小就生活困苦的保姆心里起了异心。
特别是看到范家夫妻恩爱的模样,她心中更是是燃起股无名的怒火:凭什么家里的那个只懂得在家里无所事事,等着自己伺候。
而范家的丈夫却懂得体贴妻子,每逢下班回家,还给她带一大束的玫瑰。
每次经过那些花的时候。
幽幽的玫瑰花香从她的鼻尖轻轻掠过。
香气似乎有型。
化作一双大手,握住她的心脏,捏得扭曲变形。
天差地别的生活逐渐让她起了嫉妒心肠,想要拆散这幸福的家庭。
与自己年纪相仿的范夫人容貌精致,相比之下,她的脸却满是褶皱,就像是开败的残菊。
保姆认为范夫人是凭借美貌依附男人上位,总是幻想自己会有张精致的脸蛋。
却从来没有想过,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只有先充盈自己。
才能让旁人欣赏、爱你。
林秋巧和找到保姆的时候,两人一拍即合。
更别说,林秋巧答应事成之后,要给保姆换一副新的皮囊。
保姆慌称孩子被人偷走。
实则是将还在襁褓里的范子明带给了林秋巧。
当然,林秋巧也不是真心的给保姆换脸。
她专门挑了个与保姆八字犯冲的人,用幻魂铃引着两人走入阵法之中。
脸的确是换成功了。
命也给换没了。
没有几个月,保姆就药石无医,死在家中。
范家见状,以为她是因为弄丢孩子心中郁结,这才导致死亡。最后还是没有为难保姆的家人。
云锦书听着林秋巧的话,向正在直播间的时玉宸要了范子明的生辰八字,又嘱咐两人一些事。
将他的名字和八字雕刻在小草人身上,手中结起道印。
口中还补充着林秋巧所说的过往:
“她本来是只想偷你的脸的。”
“但你亲生父母的生意越做越大。”
“他们依旧没有放弃找你,于是,孤儿院院长想偷你的富贵命,让她的儿子去占用你的身份。”
“偷命格并没有偷脸那么简单。”
“需要被偷的人在成年后再次进入法阵。”
云锦书话音刚落。
就见密室的暗门再次被推开。
来人是个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
他满脸不耐的摸了摸头发,不满道:“妈,你能不能把这该死的阵法移到好点的地方,你知道我这身衣服要花多少钱吗?”
“你这个地下室那么灰,要是蹭脏我的衣服该怎么办?”
林秋巧见到儿子,眼睛忽的就亮起。
她走到苏礼身边,牵起他的手,将他拉到阵法的中央。
“妈做那么多还不是因为你?”
“偷换命格的法术要再进行一次才能完成。”
“范家的老头已经怀疑你的身份了,想要让你重新再验一次亲,否则,妈至于那么着急的就把你叫过来吗?”
当年刚换命数。
亲子鉴定也查不出什么。
换命数的法咒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了松动的痕迹。
现在再次进行亲子鉴定,得到的结果可想而知。
林秋巧见手中的换魂铃已经停止响动。
黑色的符文从铃铛处冒出,密密麻麻的爬满整个换魂铃的表面。
她的指甲弹动着铃铛的表面。
相撞的声音凄厉而刺耳。
以铃铛为中心。
似乎有一圈圈无形的声波以铃铛为中心四散出去,将范子明牢牢的困在原地。
他仿佛被密密麻麻的丝网勒紧,捆住手脚。
丝线的源头缠绕在林秋巧的手中。
伴随着手上的牵扯,将范子明拖入阵法当中。
正当他快要踏入阵法之际。
林秋巧的脸色忽的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