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马（上）

刘静懂他的意思：“你是说我在的这个州没有发生灾难？”

　　“是的，甚至在前一周，一个本该会掠过这片行政州的超级台风也在有意避开，完全偏离了自己的行动路线。”

　　“我......”刘静沉默了。

　　“你所处的行政州的所有城市不仅没发生灾难，而且气候如陨石坠落前一样，就像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局长，你的与众不同早已显露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愿意相信关于你身上情报的原因。”

　　“可我还有一个问题，莫拉先生。”

　　“请讲。”莫拉礼貌回应。

　　“如果我的信息来源没错的话，现在世界上大部分地区的粮食都已经减产了，是吗？”

　　“是的，但如果农作物只是减产的话那还只是小问题，最多世界各国有一些摩擦而已。”莫拉顿了顿，“可今年的粮食几乎绝收，有的要不变成了空心作物，有的里面莫名长出了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让人恶心，且无法食用。”

　　刘静听后也为此叹息，她心里其实希望这个消息是假的，如果世界粮食绝产，那么人类离灭绝真的是不远了。

　　这个过程可能比其他末世灾难还要痛苦煎熬……

　　“那你们为我们承诺的那些食物是哪里来的？”刘静问出了关键问题。

　　但莫拉明显早有准备：“现在我们的食物是从国家战略储备资源调用的，第四机关原属于第三方私人情报机构，只是经过多年运营，规模逐渐壮大。我们原则上不归任何国家势力管辖，但现在为了第四机关的整体考虑，上级决定与当地军方绑定，成为他们的‘眼睛’。”

　　“所以你们是被招安了？”

　　“可以这样理解。”

　　但刘静知道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可你说的国家战略储备粮食能养活多少人，你们第四机关加上军队……这也不算是长久之计吧。”

　　莫拉笑了一下：“这中间粗略估计大概有五十多万人，我们第四机关只占很少的一部分，想养活你们这点人也完全不是问题。至于你说的长远之计……”

　　莫拉敛住了笑容，把头偏向一边，随后说道：“我们似乎也被人盯上了。”

　　“这和你们被盯上又有什么关系？”刘静不解。

　　“有一个神秘组织，帕尔马。我们不确定它究竟是个人还是某个组织成员，亦或是某种代称。我们能与军方的合作，它也是作为了中间的搭线人。”

　　刘静微微蹙眉：“可你还是没说你们的长久之计……当然，如果这是你们的保密情报的话那我也没必要问了。”

　　莫拉摇摇头：“帕尔马就是其中的关键，甚至我们一致判断，它就是陨石灾祸的罪魁祸首。”

　　刘静有些惊讶：“你们这个判断根据是怎么来的？”

　　莫拉开始解释：“粮食危机爆发后，我们第四机关高层也与你一样，思考着如何获得食物，养活我们这群人。就在我们准备向军方表达自己的合作意愿时，帕尔马出现了。”

　　“他打着一把黑伞，身上穿着黑色西装，从衣服到脚上的皮鞋全是黑色的，可是他的脸却有些惨白，没有血色。他说他代表着帕尔马组织，愿意向我们告诉解决粮食危机的办法。”

　　“你们没有过怀疑？”

　　“怀疑是肯定的。但他丝毫不理会我们的怀疑，只是向我们开出了条件。”

　　长桥上站着一个突兀的黑色人影，即使是在炽烈的阳光照射下，也看不到那个人的脸。

　　甚至连影子也看不到……

　　“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第四机关的最高领导站在桥下与其谈判。

　　“你认为你们还有的选吗？”帕尔马戏谑着回应。

　　“我们有没有选择和你有关系吗？”

　　“嗯~真是倔强的孩子。”

　　第四机关最高领导强压住火气。

　　帕尔马笑着，虽然不能确定他当时是否在笑，但那种居高凌下的姿态让人印象深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下一步是想与军方合作，想得到他们的庇护。”

　　“是又如何？”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不会被人拒绝的筹码，如果你们同意，我就开出我的条件。”

　　“呵，没想到还是个装疯卖傻的神经病。”

　　帕尔马笑了，这次桥下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筹码是你们的粮食能再次丰收呢？”

　　“你到底是谁？”

　　“我是帕尔马，一个名字，一个传话人而已。如果愿意接受我之后开出的条件，我可以保证让这片广袤土地的所有农作物再次恢复正常。”

　　第四机关所有人沉默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筹码，对吗？”

　　“我们该怎么相信你？”

　　“时间就能证明。”

　　“这个风险未免太大。”

　　“那你们还有什么选择呢？”

　　领导人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但他身边的秘书替他回答了：“如果我们答应，你开出的条件又是什么？”

　　帕尔马脸上一阵诡笑，让人不寒而栗：“帮我找到刘静这个人，我需要她的血液和皮肤进行研究。”

　　“我们要答应吗？”秘书问向旁边的第四机关领导。

　　“先答应吧，如果他不能兑现承诺的话再杀也不迟。”

　　刘静明白了这前后的关系，出于好奇，她问：“你们第四机关为什么愿意向我透露这个情报？”

　　“这些情报没有隐瞒的必要性，而且，关于帕尔马，以及他背后的组织，我们至今也找不到任何相关线索。”

　　“于是你们就和军方一起准备抓捕我？”

　　“局长这是说笑了，只是身上的一点东西罢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求，这还是帕尔马的意思，他说你早晚会接受的。”

　　刘静低下头，像是自言自语：“你们提供情报，军方提供场所，帕尔马是这场危机的始作俑者，我说的对吗？”

　　“是的，局长您很聪明。”

　　“如果我说，我想将帕尔马抓到，并质问其原因，解决源头上的问题，你们愿意帮谁？”

　　“第四机关只是情报机构，不是谁的打手，也不存在为谁卖命的理由，我们的最高原则是，如果任务失败或是无法完成，那就求得自保。”

　　“另外。”莫拉从座位上起身，熟练地把帽子重新戴上，“就个人而言，我并不建议你以暴力手段去找他，虽然我们知晓你的能力，但他的实力远在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