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灾难（下）

尼斯杰神秘一笑：“不，我的意思是不要把力量全集中在咱们公司，而是把它分散开。”

　　“这是个什么说法？”

　　尼斯杰用手指着地图中的公司：“大家可以看到，咱们公司虽然占地面积大，但实际建筑面积很少，就图上来看不过40%的样子。剩下的就是广场和绿化，这些大面积的空旷区域一览无遗，就算躲也不知道往哪里躲。”

　　“那我们自己可以在这中间修建防御工事吧，这些空旷的区域我们可以利用起来。”森回答。

　　“嗯……”尼斯杰没有否认，“你说的也不错，我的想法是这些工程可以同步进行，但是需要的时间会更多。”

　　“那你先说你的计划吧。”

　　尼斯杰指着公司西北方向距离大概五百米的住宅楼区域。

　　“这是第一个防守点位，位于公司西北角，记作A点。”

　　尼斯杰跟着用黑笔将这片区域圈起。

　　随后，他又用同样的方式将位于公司东北方向距离两百米的商场圈了出来。

　　“这是第二个点位，就记作B点。”

　　紧接着，就是后面西南方向的那一片住宅楼区域和东南方向的学校。

　　这四个区域与公司距离都不过半公里。

　　尼斯杰将这四个点加上中间的公司两两之间用线连来。

　　其他三个人已经差不多能理解尼斯杰的意思了。

　　“这个图并不复杂，外框是一个近似的矩形，里面两条对角线经过公司。”

　　“而这些线，大家应该能明白，就是我们认为修建的通道。一根线代表两道高墙组成的通道，通道不必太窄，只要能同时过两辆轿车就行。所有的这些通道全部联通，但是需要在交点处设置关卡，组成通道的高墙规格就像老卡说的一样，越高越好，越厚越好。”

　　卡拉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问：“哥们儿，你知道如果用5米高150毫米厚的规格来修这些墙的话需要多长时间吗？”

　　“我知道，不用说我也明白，时间很长。”尼斯杰坦然。

　　“我这么给你估计吧，我们现在这一百多人突然分身五倍，五百人，修这些总长大概4公里的高墙，至少需要三个月。这还只是在中间没有障碍物的情况，如果不得不需要避开，又不知道会多出多少工程量。”

　　尼斯杰静静聆听，他知道这是目前还不能完成的一个任务，但他还是报以期望：“我们现在不能实现，并不代表以后也不能实现。如果未来的局势能在我们控制的情况下发展，那这些工程早晚会实现。”

　　卡拉卡笑他：“哈哈，怎么感觉你现在说话口吻越来越像局长了，跟她一样喜欢说些假大空的长远目标。”

　　这话让尼斯杰很反感，他驳斥道：“老卡，你这话我可不喜欢，如果局长真的只是为骗我们的话，那她何必要实现我们现在水电的供应呢？你要知道，咱们现在已经半只脚踏进末世了，别说水电气，就连食物这种东西都岌岌可危。如果没有一个长远规划，我们这群人不知道得活的多狼狈，估计为了抢几口吃的估计就能大打出手，血流满地。”

　　卡拉卡摆摆手，用一种略带敷衍的语气说：“好吧，我向我刚才的话道歉。我只是想给大家说明现在的情况，炸陨石的计划过两天就开始了，如果成功，皆大欢喜。但如果失败，我们也就只有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只希望能让大家多多考虑这一个月内我们能做的事情，太远的计划实话说已经没意义了。”

　　“而且这种规模浩大的计划也是很矛盾。大家可以想想，如果我们有足够的人手，有足够的时间修这些，那不就正表明灾难的严重程度是很低的吗？同样，如果灾难严重程度很高，我们就根本没有时间执行这些东西，而且中间说不定会损失不少人。所以，这个计划我很不赞成。”

　　森却看向尼斯杰，问了一句：“我们把要求降低一点，换成普通的铁丝网如何？”

　　他又把头转向卡拉卡：“你觉得呢，老卡？”

　　卡拉卡又拿出了一支香烟：“这样的话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要花点时间。如果原材料足够，半个月吧，和公司高墙防御同步进行，但必须要从公司再调动人手。”

　　尼斯杰也很快妥协：“这样也行，人手的话应该不用担心。扫垃圾队伍和找枪队伍的工作基本要进入尾声了。等他们回归公司就补充了人手，而且现在雷打不动的也只是水厂和电厂的那些人，加起来大概五十人……”

　　尼斯杰想到这里时摇摇头，“不行，五十人还是太多，如果派遣持枪人员保护他们的话我们公司本部这些计划就根本进行不了。”

　　米尔伯恩又开口了：“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人手问题摆在这儿的，如果我们想得到最佳的防御体系，那就不要考虑什么水电气这类的问题。如果我们要考虑水电气这些，那今天这场会议就当做想象力交流会算了。”

　　尼斯杰问：“你的意思是？”

　　米尔伯恩一拍桌子，又把座椅往后微微翘了起来：“要我说，既然是要做防御，既然是要保证所有人的生命安全，那就把公司外面的人全部给召回来！看看未来的末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森眉头一锁，面色很难看：“米尔伯恩，你要想清楚。局长和那些现在还在工作的人为了实现现在的目标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我们不可能全部放弃。就算我们这四个人都放弃了，觉得无所谓。那他们那些人会怎么想？”

　　“我们干这么长时间是为了什么？就因为某个变故就把前面的成果成就全部抛掉？”

　　米尔伯恩单纯觉得森就是一根筋：“老森，要是陨石砸到你头上了，你是不是还得把机器上的螺丝给拧完？现在这些所谓的成果成就在我看来屁都不是，是个正常人都能想到这些。”

　　“而且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绝对，如果灾难真的是毁天灭地，老卡也说了，我们还不用想那么多。既然咱们都能挺过来，作为有经验的我们，重启现在的工作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