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上)

那日，杉本将山际约到造船厂旧址。最开始，她以为这仅仅是一次稍有特殊的约会罢了。

“山际，对方很重视这件事。”

“那我也只能动真格的了，”山际冷下了脸认真道，“我已经跟相熟的检察官联系过了，接着只要上交证据就行。”

黑漆漆的枪口无情的朝向了她，“杉本？”

“把证据交给我。如果我拿不到证据，下次他们就会派杀手来。我只好先下手了。”杉本站在阴影下，他几乎不敢直视站在阳光中的山际，她的目光刺痛了他。

“把枪放下，杉本君。你对我开不了枪。”

“你说得对。”是的，我下不了手。杉本沉默着，他下了决定。枪口瞬间调转，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所以，我会换个方式威胁你！”

果然……山际小姐慌了神，几乎是本能的奔向杉本，奔向了那片阴影处，“不要这样，杉本！”她仓促的争夺枪支。

“砰！”枪响了。

杉本不该打开保险栓的，他为此悔恨终身。

山际痛呼一声，血迹迅速蔓延在她特地挑选的衣服上，她最后的眼睛看向了杉本，那双眼睛里没有痛恨，没有怨怼，只有如一的温柔和包容，她的嘴唇张张合合，那是她的遗言——她的遗言里只有他。

这一切的动作在杉本眼中是如此缓慢，慢得他活生生感受到自己被剥离了什么。

在这片混乱中，他只想起了一件事:他不能成为杀人犯，他才刚刚成为警员，他不能被革除警籍，他的未来绝不能就此结束！

杉本将电话打给了议员，跟从着对方的话毁尸灭迹。他听从着在山际的胸口补了两枪，但在毁掉对方的下颚时，他犹豫了……他无法做到，毁掉她的面容。

所以，他只将尸体放在河流中，延迟被发现的时间。

……

审讯室内，“我说，杉本，让我来猜一猜她最后的遗言吧。”乱步站起身走到认命的杉本身旁，“她说的是‘对不起’吧。”

“看穿了一切啊，”杉本终于流下了眼泪，那些他早在昨天早晨就该流下来的眼泪，“证据就在我桌子的抽屉里。”

……

“多亏有你的帮忙。”箕浦警官不好意思的斜着眼睛不敢看江户川乱步。

“唔？”乱步回过身来。

“抱歉，当初我不该质疑你的实力。日后遇到疑难案件，还得劳您大驾。”说着，他歉意的低下头。

“你有需要的话，欢迎随时来找我，熟客还可以打折哦。”

“那就多谢了。”

“锵锵锵！怎么样？小佐助被我震惊到了吧？”乱步认真了一瞬，又笑嘻嘻的冲着佐助说道。

“嗯，乱步先生真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呢。要是，我能早早遇到您就好了。”不过也没什么用啦，宇智波一族的灭亡说白了是政治的原因，就算宇智波族人早早知道了宇智波止水死亡的真相，宇智波鼬也不会改变对族人的看法的。

宇智波佐助干巴巴的赞美背后带着的落寞，显然没让乱步大人满意，他自顾自气哼哼走在前头。

“乱步先生真厉害啊，竟然全都说中了。他的异能‘超推理’真是太厉害了。”中岛敦浑然不知佐助的弦外之音，只以为佐助在做一个合格“夸夸班”，也跟着称赞道。

太宰治心中思考着佐助的过去，口头却还在接话，“我大概也能想通一半吧。”

“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