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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蛮牛老神在在的说：“也就是跟荣家主你熟悉。今年可连着三年颗粒无收了，一碗小麦是单独给你的，算是回礼。要是别人，别说一碗，一颗也没有。荣兄，两三匹马就一斗了！”

荣家主 觉得一碗小麦不值当，便转移话题说：“赵兄北上风尘仆仆，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就离开了。”

赵蛮牛喝着热茶不咸不淡的说：“荣家最近也开始吃糠米了吧，这样，我将小麦换成大米，如何？”

荣家主身形僵硬，三年饥荒不是那么好熬的。如今真的是世家的老鼠也钻空米缸了，有金有银，就是没处买吃的。

“我拿银钱买。”

赵蛮牛笑道：“荣兄说笑了，如今金银值几个钱？拿一斤出去能换半斤米不？”

在王爷的管辖地界倒是可以，别的地界？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等几天大雪下来，该人吃人了.......

米很让荣家主心动，他们家最近确实主人家都开始吃米加玉米面，下人是没有米面吃的，都是干菜配粗糠。

“一斗米换一匹马，一碗实在亏本。一匹马杀了也能当一斗米吃，甚至超过一斗米。”

赵蛮牛满面笑，眼眸看着荣家主问：“一匹马可不见比得上一斗米，马杀了半匹内脏嘞。那些肉吃几碗能有一碗面汤管饱？荣兄可不能框我。小弟是饥荒里逃出来的，山上的黄皮子、野兔谁没抓过。煮出来一大锅的肉下肚，不如一碗面汤管饱。上个厕所的事情，肉为什么是菜不是粮可不是这个道理？”

“你！一斗，你我的交情，这个价真的让步之多，不可二寻啊。”

一斗米换匹马........

有些亏，若是富饶之年倒是合适。给一碗已是高了给，别说一斗，一升都不值。

“如此，小弟祝荣兄顺风。”

荣家主愣住，这就放弃了？

赵蛮牛是应王的人，那边富饶，今年丰收。但是缺兵马，没有强壮马匹，他一斗米换一匹马绝对是赚的。

他忙走回去坐下，有些尴尬，先前为了把握谈判主权便做一走了之之态，谁知人家不接啊！

“赵兄弟，生意嘛有商有量对不对，一斗不行，九升。”

赵蛮牛：“一碗。”

荣家主这下子是真的恼了，“赵掌柜，应王给的米粮不少吧，丰收以来颗粒不出，全自己收了。一斗米换匹壮硕的马都舍不得？怕不知你中间贪了？就不怕这话传回去，你不做好？”

赵蛮牛哈哈笑起来，“哎呀，荣家主。我可不是应王的人，我只是个商人，不过应王地界安稳些才扎根的。你不知道应王已经改革官员和掌柜体系，所有掌柜不算官，也不算他的人，只是商人？我做我的生意，交税钱，王爷还能管得了我？米粮也是我花钱收的，要是不让我换只管拿钱还就是。买来是这个价，收回去可不是这个价咯。”

这话大胆不已，将荣家主的话给堵死了。

“那你为何要买马？”

赵蛮牛说：“也不瞒着你，荣兄既然直到应王地界不许米粮外流的消息想必也知道那些百姓不卖米粮给王府之外的粮商的事情吧。有些粮商发现用鸡鸭猪牛马羊换能换些，所以我才来拿的。如此风险，来回两头都要我自个承担，一碗米就赚个零头。还得偷偷将米粮换出应王地界才有的赚，这年头，难啊。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倒是想王府担着，跟以前一样，亏的都是王府的，赚了我拿大的。我师傅是应王的左膀右臂，如今算是王府宰相般的存在，温舒雪。可她和苏掌柜是进了官册，我们这些徒弟边都摸不着。如今换马的别意也如你想，给王府找些好处，讨要二三官印。这官印到底比商籍好啊。”

这话说到荣家主心坎去了，他这次办事情也想跟镇北将军拉个官家的关系。

“你我都是夹缝里的人，这样，实诚价，我卖个人情。一碗米换羊羔，一升米换一匹大羊，七升米一匹马。不能再低了，这个真的实诚价，我也只能从中拿一成不到。价格再低北国也不换了。”

赵蛮牛：“大米不行，换成小麦就行。”

荣家主气恼道：“你总不能一点赚头不给我！”

赵蛮牛说：“镇北将军给的钱不就是你纯赚的，荣兄，你不能两头拿吧。”

“我........小麦也行，一升小麦换.......”

“行了行了，我也没耐心跟你谈，我若是直接去找镇北将军谈，按我的本事去北国也不是不可以。顶多给你各加半碗米，多的不谈了。如今天色也晚，小弟先告辞。”

说罢站起来走，荣家主忙上前去拉住人道：“可，可！我给赵兄面子，日后若是去到应王地界，还劳烦兄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