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拿这些难道是要自己锈?
“嗯?”
似完全感觉不到她的疑惑一样,手指尚且按在鸳鸯图案处的澹台烬望了过来。
“殿下,我现在就去拿!”
格外坚定的应声中,林然心跳得有些快,有些欢。
“嗯。”
而在她小跑的再次往房门跑去时,澹台烬眼里的笑意更浓。
要命!
原就蛊惑着她晕头转向的颜在此刻更是翻了数倍。
简直是...简直是...
***
阳光渐坠,没了之前猛烈的温度,反倒晒得人有些暖洋洋的。
许是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看着穿着一身玄服的澹台烬真的开始绣的时候,林然在最初加速心跳后,整个人竟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先是坐在离着澹台烬有数步远的椅子上,当屏气凝神看着澹台烬第一针顺利的从绣服里钻出,在无声的长呼口气后,她就往前挪了挪。
然后在沉默了看了一会后,又往前挪了挪。
如非顾忌着挨着影响澹台烬绣线,她都想碰碰澹台烬。
澹台烬澹台烬澹台烬...
会亲手绣着婚服的澹台烬。
他一定也如她一样,非常非常期待这场婚礼吧。
“林然,你可知婚服上为何绣鸳鸯?”
耳侧响起澹台烬的问话时,林然正专注的看着婚服上的鸳鸯脑袋被一点点的锈了出来,她缓了两秒方才应声:
“因为它们成双成对。”
“对,鸳鸯一旦相恋,终身相伴,绣着它们代表着一夫一妻、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林然。”
“殿下,在呢。”
大红的绣服被整个披散开来,把澹台烬整个人都衬得格外的温暖和喜庆。
在她乖巧的应声中,澹台烬手法灵巧的把锈针从婚服上穿过来,这一次用的是黑色的绣线,原就绣完的脑袋在这黑色的绣线点缀中有了眼睛。
精神翼翼,活灵活现,就好似真有一只鸳鸯的脑袋在婚服上了一样。
澹台烬似乎也极满意,在静静看了一眼鸳鸯的眼睛后,拿着剪刀把黑色锈线剪断,又在锈针上穿好大红色的绣线后,抬眸迎向了专注又带着不自知崇拜的视线,手指轻轻的按压了一下鸳鸯的黑色眼眸,把婚服与绣线一道放在了身旁,整个人朝前倾了倾。
原就只勉强维持了一步距离的林然,在这前倾时,林然就与他几乎碰在了一起。
“殿下~”
明明两人已经做过了很多亲密的事情。
但如同依旧会被澹台烬的颜吸引,此刻林然小声叫着,整个人依旧控制不住的紧张了起来。
两人束起的长发全数垂落,在此刻过于靠近的距离中,发尾轻轻交缠,带着说不出的亲昵。
澹台烬伸手挽了挽林然的碎发,浅浅的弯了弯眉。
温色的阳光此刻全数照在了那双黑眸上。
以至于往日总是显得于幽深而无情绪波动的眼眸似夾杂了碎光,漂亮而明媚极了。
“鸳鸯一旦结为配偶,便只会爱着配偶。
如若配偶死亡,鸳鸯只会孤独凄凉地度过余生。
孤与你一旦成婚,便会如同这鸳鸯一样。
生同衾,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