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

澹台烬很喜欢他的母妃吗？

还特意建立这样的一座宫殿。

可事实上，澹台烬连自己的母妃的一面都未曾见过，就连许久之前的梦魇里，所见到也是母妃因为生他而死的画面。

“这是我母妃的灵位，每一年我会来祭奠她。

她生前也是个极爱动物的性子，若是看到你这样的鸟类，定然也极为欢喜。”

殿内安静极了，以至于属于澹台烬话语里的细微情绪变化就格外明显。

在属于澹台烬的话语声中，林然慢慢抬头望向前方。

插着香烛的牌位，供着最为新鲜的水果。

而除了这，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空旷而安静的。

在梦魇的梦境里，她实则是有看到过这位柔妃的模样的。

但实在太过遥远了。

而对于她而言，柔妃的份量也太轻了。

轻到她明明被澹台烬特意带进来看望，也只是望了一眼后，注意力又全数转回到了澹台烬的身上。

“母妃，这是林然。

她当然是个人类，现在这般模样不是因为用了自练的变形符，在过小半时辰就好了。”

往日的澹台烬话语其实并不多的，但在此刻，被烛火勾勒的格外柔和的眉眼中，澹台烬望着灵位，绪绪叨叨的说着，就像是一个孩子真的在面对母亲时说话一样。

在她未曾看见的角落，澹台烬是不是一个人来过很多次了，而且每一次都会像这样对着灵位说话？

不，这样的场景也只有澹台烬足够强大才有。

否则连活下去都变成一种奢望，又怎么去奢求别的？

明明是一直陪伴着，明明眼前的场景仔细算上去还是有那么些许温馨感。

但林然却觉得心头莫名难过极了。

“啾啾~”

难过到她不由的发出清脆的鸟鸣声，打破了宫殿里的安静。

“嗯？”

绪绪叨叨说个不停的澹台烬止住话语，低头望来，发出疑惑的低哼。

林然突然有些庆幸自己现在是鸟了，全身毛绒绒，眼睛还小，伤心难过的情绪根本感觉不到。

“害羞了？”

“啾！”

林然并没有去辩驳，而是乖巧的应了一声，下一秒扑腾着翅膀略显笨拙的飞起来，在自己足以与澹台的脸庞齐高后，她轻轻的用着脑袋凑过去，在澹台烬的脸上轻轻的蹭了蹭。

“啾~~”

澹台烬，虽然说过了很多次，但我还是想说，我真的好庆幸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

打脸就像龙卷风，来得不要太快。

变鸟的时候还庆幸自己能够一直陪着。

结果第二天澹台烬就领军出发了。

关健是还没有带她！

“殿下，这次为何不带我？”

“两军对仗，难免有伤亡。”

“可是我已经会炼制很多符纸。”

“那也不行。

林然，孤命你留在这里。”

分别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但实则已经三日前的场景了。

林然有些烦乱的把手上画了一半的符纸揉成一团纸，扔到地上。

想了想又把纸捡起，再画了一笔，然后再揉成一团，反反复复，直至那张符纸可怜的没有一丝空白的地方。

（“宿主，澹台烬虽然强势的不让你跟随，但没说不让你联系啊。”）

也不知是否是她的烦燥太过明显，沉默了三天的系统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