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然,你这是背叛。”
属于桑酒的手骤然松开,那双犯着红色的眼眸带出讥笑。
背叛吗?
不,她没有!
她只是...只是...
“桑小姐,时辰到了,你们...”
屋外传来侍从略显为难的声音。
“走。”
这一次桑酒竟是跃过了她,主动开口。
那背影果敢决绝,以至于林然竟是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而那来时未曾细究的路程,在这样的沉默中竟是格外的快,以至于一直安静在前带路的侍卫保持着恭敬的态度阻隔开她与桑酒。
“桑小姐,冥夜战神说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哈哈,冥夜!
桑然,你可真不错!”
一路背对着她的桑酒转过头来,骤然笑了起来,无比灿烂的模样。
但那双眼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冷,以至于林然无比努力的去寻找,也看不到自己的模样。
无法控制的恐慌在心头漫延开始,林然一个利落的猫腰,在侍从毫无防备间钻了过去,急迫的站到桑酒面前,一边急促的解释,一边就要伸手去抓。
“姐姐,我陪...”
你!
我不去管以后了。
我们现在就逃出去。
然后...
这一刻,昨天才下定的决心思量在此刻全数从心中消失,惟有的只是满腔的不计后果的冲动。
但那手终究是连桑酒的衣摆都未曾碰到。
“桑然,你答应我的。”
“不需要!”
两道声音齐声的响了起来。
一道是不知何时出现的冥夜,面容温润,手却看似轻柔,实则带着难掩的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
另一道是桑酒,就似与她再多说一句也嫌脏了眼。
桑酒直接往后退了一步,一个起跳,直接离开。
从始至终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她好像要失去桑酒了。
她连最后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
“桑然。”
“桑然。”
“桑然~”
一声又是一声。
一声比着一声还要焦急。
每一声她其实都听得见。
可不知为何却不想去应,不想去理。
好累。
好无望。
就连呼吸似乎都变得有些费力。
或许在之前焦急叫着桑酒的时候,她看着桑酒不理不动的模样的时候,桑酒也是这种状态?
桑酒。
桑酒。
那个名字仅仅只是在心头默念,就有着扑天盖地的难过涌了过来,却不知为何连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这是心病,冥夜战神,恕老夫无能为力。”
“冥夜战神,心病还需心药医。”
“冥夜战神,你需要给她更多的时间。”
....
那之后她的耳边似乎传来无数形形色色的声音,能听清,却不知为何辩驳不了意思。
累。
好累。
好无望。
她是不是就会在这种状态中死去?
那样的念头在心头越来越明显,在林然甚至以为她真的会就在这样的状态中迎来死亡时,不知何时,她的面前多了一道光。
幽幽的,并不算特别明显。
但不知为何,却格外吸引她的注意力。
以至于明明身体万分疲惫的,她却硬生生的撑起了精神,去追究、去细思这道光里到底有什么。
而在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看清了。
那光里有着无数小小的,温暖的光芒在闪烁。
那是...
“桑然,这是我收集冰晶盏,再给我些时日,我把它炼成神器后,就可将墨河水灵留下的躯壳置于其中,涵养千年之后,墨河水灵们会获得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