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芙蕖躲在角落整个人瑟缩着，听见房门被打开，仓皇抱住头求饶：
汪芙蕖“别杀我，我什么都给你，金钱、地位、只要你说我都可以给你！”
没有回应传来，汪芙蕖更怕得要死，忽然视线中多出双锃亮的皮鞋，他战战兢兢抬头，一张熟悉的脸让他愣住。
汪芙蕖“明、明台？”
想起方才走廊中有人交谈，应当不止一人
他目光不禁往后看去，恰好看见墨镜下那张清尘绝美的面容，她笑容亲和无害，却让他心头寒意骤增。
汪芙蕖浑身打着哆嗦问：
汪芙蕖“明月，你是军统的人还是中共的人？”
明月嗓音冷然，
明月“汪副司长说我大姐是什么来着，红色资本家，那汪副司长不妨猜猜看？”
汪芙蕖手指发抖指着她又指向明台，
汪芙蕖“你…你们明家，都是中共的人？！所以明楼才是害死南云的真正的…的！”
明台打断，
明台“不好意思，他们两个是中共，我是军统的人，但…你说得也不错，我马上也会是了，至于我大哥，你今晚肯定能见到他，在此之前……”
话语一顿，起身给陆尔豪让了位置， 他手里白毛巾来回摁着，缓慢靠近
陆尔豪“就劳烦汪副司长先跟我们走一趟了。”
在汪芙蕖惊恐的眼神中，口鼻被白毛巾牢牢捂死，意识不清时，手臂又猛地传来刺痛。
头垂着往那边看，就见明月低着头，认真往他体内注射着，很快身体使不上劲，说不清因为不明药物还是白毛巾上的迷药。
明月“是趁他恢复意识前捅他一刀，还是等他醒了再说？”
陆尔豪“大哥跟阿诚哥摆脱开汪曼春，留给我们的时间就不多了，先捅一刀？”
明台“你们纠结什么呢，明月你是学医的，哪里出血量不大，不足以致死，就往哪里狠狠来上几刀，国仇家恨轻易让他死，当做慈善呢？”
接下来的话，被吓昏死的汪芙蕖就全然不知了。
等再次有意识，他已经身处一间仓库，一束灯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但胸口温热粘湿，让他猛然清醒。
他努力睁着眼，瞄见胸口居然是大片血迹！
而不远处，隐约有交谈声，忽然，汪芙蕖听见…
陆尔豪“大哥，人醒了。”
几道人影迎着强光出现，汪芙蕖看清了，看清了正中间神情冷漠的明楼，他惶恐大喊：
汪芙蕖“明楼！你不能动我！你动我，曼春她不会放过你，你们之间再没有可能！”
明台上去一把薅住他头发，陆尔豪手中把玩的匕首倏地弹出，咚得定死在木箱上，汪芙蕖连闭眼都没来得及，泛着森森寒光的刀刃映出他惊恐的表情。
下一秒，感知到耳朵被扎穿的汪芙蕖嘶喊：
汪芙蕖“啊——”
明台嫌聒噪，拔刀抵住了他脖子，喝斥：
明台“闭嘴！信不信我割了你舌头！”
汪芙蕖猛地把嘴闭上，比起残耳，他还是想要完整的舌头。
可明月眯起眸子，
明月“速度快点儿，汪曼春估计快到酒店了。”
明楼不紧不慢蹲到汪芙蕖身前，接过明台手里的刀，像是嫌弃地遮了遮口鼻。
明楼“汪副司长，瞧你弄得这么狼狈，让我看看你伤口。”
匕首拨开汪芙蕖胸前染血的衣服，刀尖戳进伤口翻出更多血肉，他也假装听不见，兀自说着：
明楼“汪叔叔，你当年陷害我父亲，可曾想过有这样一天，一报还一报，自从我父亲死的那天起，我对你，对汪家任何一个人，只有恨。”
明楼眼底充斥狠戾，半截匕首被他蓦然插进了汪芙蕖胸口，明月冷眼旁观，淡然指挥着如何剥开血肉。
汪芙蕖双眼翻白，可就是昏死不过去，清醒着感受胸口被寸寸刀搅，仿佛能看见那里血肉模糊。
明楼“明城，你来。”
这一刻汪芙蕖从骨子里感觉到害怕，灵魂疯狂颤栗，他想逃！想跑！双腿却像寒潭浸泡过一般，毫无知觉。
汪芙蕖“让我死…让我去死！”
明楼“死？哪里有这么便宜，你对明家，对中华同胞的所作所为，把你凌迟处死千遍，都是一种宽恕。”
明城接过抛来的匕首，跟明月确认过，一刀噗嗤刺进了汪芙蕖的腹部。
当刀子安静停留，被折磨惨了的汪芙蕖身体一下子放松，明城却见机向上狠狠豁开道口子，鲜血汩汩涌出。
明月微微皱眉。
明月“阿诚哥，你这样他就坚持不了多久了。”
明城不好意思地举起双手。
明城“抱歉，一时情绪激动，下手重了点儿。”
明月无奈叹气，从便携医药箱里拿出针线，认真缝合起伤口。
半死不活的汪芙蕖半睁着眼，伸着血手指头想够明月，被陆尔豪发现，拔出腹部匕首利落断了他一根手指。
汪芙蕖嗓子嘶哑嚎叫。
留出线头方便随时拽走，这止血缝合才算完成。
明月“没有伤及内脏，虽然伤口会感染，但只要不流血过多，哪怕大姐明天来，汪芙蕖也死不了。”
陆尔豪摘下她手上沾满血的手套，无奈收起。
明楼不再打算过多停留，留在这儿看将死之人，怪没意思。
他起身冷冷吩咐明台，
明楼“明台，把他舌头割了，以免他乱说话。”
明台得了令，往汪芙蕖大腿分别割上一刀，又借明月一只医用手套。
汪芙蕖双眼如死灰，像待宰羔羊眼睁睁看着明台一脸嫌恶，下一秒剧烈疼痛从舌头根像万千钢针侵袭大脑。
眼泪鼻涕横流的瞬间，汪芙蕖眼前彻底一黑。
看着成了地面血液汇成了血泊，所有人神色没有一丝悲悯。
明楼“阿城，去看大姐来了没有，明月的止血线得拆。”
明城“我这就去。”
明城快步朝外去。
明楼“尔豪，你准备给汪芙蕖打一针强心剂。”
陆尔豪从明月手里接收针剂，把多余空气排出。
陆尔豪“是，大哥。”
明台雀跃举起手，
明台“大哥，我我我！”
明楼“你…跟着阿城一起去。”
明台“啊——好吧！”
今晚的除夕夜群星璀璨，明镜将银元交给黄包车夫，随后向着岸边那间陈旧仓库走去。
与此同时，守在仓库门前的明诚瞧见远处的明镜，立刻拍了拍明台，明台乐呵跑回仓库，听见那欢快的小碎步，明楼直接说：
明楼“动手。”
陆尔豪注射完毕那一秒，明月扯开了止血线，随后四人在汪芙蕖醒来之前，迅速隐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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