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雁回看着哭红眼眶的凌舒，很是心疼，她终究还是爱他的，哪怕不记得他

凌舒“雁回，他会死吗？”

雁回伸手给她擦擦眼泪，她的泪好像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在雁回印象里，好像没记得师姐为谁哭过，如今的她…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雁回“不会，他不会死”

凌舒“真的吗？”

雁回“真的，你身子不好，不要哭了好不好？”

凌舒“好”

雁回扶她躺下，哄睡之后，才轻叹一声，起身离开

凌霄只身来到青丘，尘意与其相见，询问他救一人与救苍生如何抉择

凌霄“曾经我认为救苍生，胜过救一人，后来我执念太深，又觉得救一人最好，救苍生，苍生又与我何干？”

凌霄“再后来，我斩除心魔，才发现是自己错了，苍生要救，一人也要救”

尘意“你要救的，究竟是凌舒，还是凌宴”

凌霄身子顿了顿，转过身来，看向尘意，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肆意洒脱的女子

凌霄“凌宴已经死了，凌舒只是凌舒”

凌霄称自己知道尘意在担心什么，手可摘星辰现在关不住伏阴了，他此次前来就是想争取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尘意表示，在对待这件事情上，青丘愿意与辰星山一起共同御敌

凌霄问起雁回体内黑气之事，尘意答道雁回练成了幽冥赋，成为与伏阴一样的黑气主人，她并不会被黑气所控，或许还可以成为制衡伏阴的另一股力量

尘意“若救不了呢？你真的，舍得？”

凌霄并没有回答，可他的背影告诉尘意，他舍不得？

尘意“遇见她，也不知，是你的缘，还是孽”

尘意“修仙之人，为情所困，终究是死劫”

尘意“雪凛又何尝不是呢？若她没有爱上我，也许，她就不会死…”

凌霄踏月而来，推门而入，借着月光，看着床上熟睡如婴孩的女子，怀里抱着一颗龙蛋，正发着光，为她取暖，随后光便消失了

坐在床边，伸手为她将蹬乱的被子盖好，随后又伸出手将她的乱发勾在耳后，尽管那龙蛋以为他会伤她而用凌厉的光伤了他的手，只是勾在耳后便收回了手

凌霄“我不会伤她，这世上，谁都有可能会伤她，唯独我不会”

凌霄的声音轻柔又满是爱意，可这样的爱意也只敢在她睡着之时，说与她听

那龙蛋也知他没有恶意，便消散了光芒，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凌霄“尘意方才问我，若救不了你，我是否会舍得你死”

凌霄“我想，我不会舍得，便是穷尽一生，我也会救你，哪怕我死，就算…我真的救不回你，一世，十世，百世，我都会去寻你，只要是你，就好”

凌霄“其实说来惭愧，明明这一生，是我先遇到你的，可是我无法宣之于口的怯懦，才让你爱上别人”

凌霄“下一次，我一定会牢牢抓住你”

凌霄在起身离开之时，还是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来，他爱她，是成全不是束缚，只要她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