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护心16

我知道，山洞快塌了…

天曜周身散发着与墙壁阵法一样的血色光芒。几乎凌空漂浮着，散着黑发，却有几分高高在上的飘渺感。

而此时，地面越来越倾斜，已经已快变成垂直状态，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往后坠，黑暗侵蚀着我的身体，我心中也不是没有害怕。只是比起坐在原地等待一个结果，我更希望，自己要做点什么，尽管这个挣扎与选择，可能是错的。

“咚”的一声，水花四溅，我落入了一处寒冷至极的冰潭之中。周身气泡咕噜噜的往上冒。

我紧闭口鼻，屏住呼吸，跟随着潭水下沉的力量向下而去。

忽觉冰湖之水猛地金光大作。

光华流溢在满室坚冰之上映出绚烂的光华，光芒变换，我仿若看出，这光芒竟在湖中勾勒出了一条龙的模样，蜷缩盘在湖底，仿似已沉寂了千年，只待此刻复活苏醒。然而不过片刻，光芒在至盛倏尔消失，在金光隐去前的那一刻，我这才将湖底的“金龙”看得仔细，那却哪里是条龙，竟只是一副森白的龙骨！

皮肉分毫无存，嘴巴大张，好似还有无数的话要嘶吼出声，它露着尖利的龙牙，显得狰狞可怖。

我未来得及回神，光芒彻底消失，湖底龙骨同时隐去踪迹。

此时我已经撑到了极限，意识越发模糊，但是身上的感官却越来越清楚，我清晰的听见四周水流的流动的声响，感受到水流流向的逐渐变化，由最初的寂静无波，然后慢慢旋转得迅速。

而便在这时！我倏尔感觉手被人用力一拉，紧接着就被揽入一个比冰水温热的怀抱。

“小九”

谁在叫我？

声色平淡而语气却是久违的温柔。

“小九”

是谁……

我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水压打得双目爆疼，只感觉到一股柔软，碰上了我的唇。一股微弱的气流，徐徐的渡入我的唇齿。

睡梦中，仿佛有一只手在我微有些意识知觉时探上我的额头，我感到有些凉，怕冷的往后头缩了缩，整个头都蒙进了被子里。那只手顿了一顿，掀开被沿，让我埋入被中的鼻子和嘴巴露出来，又将被子往我的下巴底下掖实。我感到舒服些，脸颊往那只凉悠悠的手上讨好的蹭了蹭。

“还冷？”这个声音听着不那么真切，虚虚晃晃的似乎从极遥远处传来，是个男声还是个女声我都分不清楚。

烛影斜摇，风声呼啸，仿佛百鬼凄鸣，我仿若置身在一片火海中，脚下的石头被烧得通红，对面是青面獠牙正在发傻的阴差、头上长着可笑肉瘤龇牙咧嘴地小鬼、闹成一团鬼喊鬼叫的受刑恶鬼们。

我死了？这里是地狱吗？

“小九”“小九……”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起，我感觉灵魂似是受到了谁的召唤，被一阵一阵如漩涡般的力量，将我的灵魂一步一步地吸引了过去。

床前，天曜手端起药碗，随即轻轻吹动药羹，自己先尝了一小口，微微蹙眉，旋即 又拈起一旁案几上的酥糖，放入其中搅匀，小心翼翼来到白彤九面前，俯下身子，含了一口药，用口将药汁渡入少女的口中。

两人唇齿相交，而他喂药时用舌撬开少女的唇瓣。

分明只是在喂药，两人的触碰却宛如情人间深情的接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