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三周目：沉沦（长评加更）

——

＊

01/

夏油杰被惯力带动从而倒在沙发里，原本需要他仰头才能看清全貌的罩灯完整的出现在视线里。可最初他追随过的光芒却令他觉得太过锋芒逼人，以至于变得刺眼，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且不在意：“犬饲是一只……拥有漂亮翅膀的蓝紫色蝴蝶。”

五条悟挑眉不客气地嘲讽：“杰，你这样说我会觉得反胃。”夏油杰酝酿盘算预计委婉的话卡在嗓子眼，他眄视不知何时已经弹回原座的五条悟眉头舒展：“好像是有点。”

语音刚落，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五条悟也紧跟其后。夏油杰的脑海里出现顶着犬饲楝脸的蝴蝶在空中上下飞舞。

这实在有些诡异，如果让当事人看见他脑补的这个画面，定会对着他的脸给上一拳，让他变成蝴蝶旁边上下起伏的大头蜜蜂。

＜

原本剑拔弩张局促的场面因为这个玩笑缓和几分，但又在夏油杰吐出带有血块的时刻再次凝固。五条悟注视着俯身止不过干呕的夏油杰出声：“再不说出来，你怕是要把那些话带到底下去了。事先说明——我可不会太早下去找你。”

夏油杰扣着桌角的手臂泵出青筋，就见他直起身子用食指抹去嘴角的血迹笑道：“那我就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你比我更清楚二维和三维的概念，而我们同犬饲就像这两个词一样。”

五条悟蹙眉接：“你是说我们和他不是一个层面？”夏油杰再一次剧烈的咳嗽，伴随着逐渐嘶哑的嗓音，他哑然失笑：“是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五条悟犀利的眼神直戳戳指向夏油杰，“是你身体里的人告诉你的？”

“不，他没有告诉我。”夏油杰挤出带有嘲弄意味的笑容，“他想操控利用我，却不曾想我反而将其利用。”

“梦是个神奇的东西，某种时刻它能折射出现实中你遇到的难事，可梦又比事情要更难以操控，它好似一条不断挣扎的金鱼拼命晃动着尾部。伴随着尾巴周围的气泡产生又消融在水缸中，你发现……实际上你才是那条金鱼。你在用这第三方视角查看自己的丑态。”

“我知道了原来我们只是按部就班的手指玩偶，而类似犬饲的存在则是台下对我们进行拍摄的冷冰冰摄像机。”

“你知道吗？”夏油杰溢出不住的咳嗽，他的嘴边留下越来越多的血丝，可他无暇顾及：“犬饲他全都知道！他全知道！他知道理子会死！他也知道灰原会死！可是他……他一次都没有试图对抗过命运！”

夏油杰目眦欲裂，肉体上的折磨和精神上的折磨让他那张布满血迹的脸扭曲：“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也没有做。他、他……”

五条悟叫住夏油杰的名字，那双苍蓝色的眼瞳轻而易举地对上夏油杰逐渐浑浊的瞳孔：“没有理子，还会有莉子，夏子。”

“你自始至终都不是因为犬饲的无所作为而愤怒，你愤怒的原因还是你没有守护好他们。”五条悟道出这话的语气实在太过轻，轻到夏油杰觉得痛到令他打颤的胃得到了安抚。

“五条悟，你真是完了。”他少见且的连名带姓叫出五条悟的姓名，“你那颗白花花的脑袋里装的全是犬饲了。”

嘴上如此说，可他却低头看着指缝里凝固的血渍道：“不过犬饲他确实不是见死不救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