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三周目：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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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右手在鼻前摆动：“没事吧犬饲？”

他的眼神无辜至极，以至于许淮桥搭上他左手那刻脑海里还回播着壮汉被他一脚踹飞的场面。

“没事。”许淮桥站在夏油杰的身侧飞速地回答，“有事的是我的女孩。”他没有将津美纪的身份爆出，夏油杰也因此顺理成章地把津美纪安到犬饲罂的位置上

“我知道了。”夏油杰一改之前散漫，“但她身后那个特级咒灵什么情况？”

许淮桥摇头并追问：“它很难对付吗？”

夏油杰闻言转头看向许淮桥，四目相对，他的眉眼缓和下来：“有点吃力，但我想——”

“我们可以解决的。”

“我们？”许淮桥不自觉重复。

“是的。‘我们’。”夏油杰的语气肯定。许淮桥盯着他的那张脸几秒钟，而后转向咒灵，这次他说出的话不再是疑问：

“我们会解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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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桥不知道夏油杰会怎么想。

或许觉得这个学弟终于疯了吧，不然为什么要追着一个字眼反复询问。

可许淮桥却恍惚至极。

“我们”

这二字在此刻代表着信任。

与夏油杰贴近的那个肩膀好似从他的身上汲取到热意，温暖慢慢将身体里的每个角落捂暖。许淮桥想，我不讨厌这种感觉。

我不讨厌这种被别人信任的感觉。

蓦然间，他的眼神出现了一个场景。

在寂静的车内，许淮桥抬起头与后视镜的孩童对视。五条悟那时候脸蛋上还有婴儿肥，那双苍蓝色的眼睛给他带来非人的精致感。

“有时候，我真得不想相信你。”

电光火石间许淮桥顿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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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桥径直走向津美纪，随着距离的一步步拉近，津美纪又莫名向后退。女孩不懂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可直觉告诉她——靠近面前之人会有危险。

不是他对自己有歹意，而是自己。

自己会牵连他。

这种认知让津美纪大脑一片空白，而许淮桥也在这刻开口：“不要后退，大胆向我这走。”

“我不会害你。”许淮桥展开双臂，他嘴角噙出笑意。火烧云和在地平线边缘徘徊的夕阳成为他的背景板，橘色的光芒将他的头发染成栗色。少年的身型称不上强壮，可当津美纪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时丝毫感受不到刚才心底腾然升起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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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桥忽然明白自己是在意的。

——他在意五条悟的不信任。

原来一直以来内心不愿回应的问题居然是这个。

那天在小路上五条悟近乎逼问的场面再次跃入眼前，许淮桥记得自己故用暧昧的话语来逃避。

而如今他终于可以坦然面对，他也明白自己为何会恨五条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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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

凭什么后来的夏油杰接触自己的次数远没有五条悟多却仍旧愿意来救助他。凭什么夏油杰明明是第一个怀疑许淮桥不是犬饲楝的人却仍然信任着他？

凭什么。

凭什么如野猫般孱弱的惠和津美纪都会对他抱有信任和依赖而五条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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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

许淮桥鲜少有较真的情绪在，但在此刻他确实觉得心头酸涩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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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道讨厌他么？武氏兄弟一直拼命向讨我的喜欢，可是他却从来不理我。只要他稍为顺着我一点儿，我便为他死了，也所甘愿。我为甚么老是这般没来由的恨他？只因我暗暗想着他，念着他，但他竟没半点将我放在心上？”

——金庸《神雕侠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