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澹台烬以为自己在做梦。
叶冰裳“不会是脑子进了水,傻了?”
她拍了拍他脸颊,肌肤温热的触感确定这不是梦。
奈何他左眼看不见,伸手去抓她还落了空。
察觉他的不对劲,她主动搀扶,顺便把大氅披在他光溜溜的肩上。
叶冰裳“你眼睛怎么了?”
他冷哼着,讲诉船上的遭遇。
她大惊失色,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看“怎么办?针有毒已经毒害了你的眼,会不会流入肺腑?可知道解药?你千万不能死!”
她情绪激动,双手不受控制的抖动。
她如此在意他的安危,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他轻笑着,伸手握住她的手。
澹台烬“为什么怕我死?”
叶冰裳哪里听得出来他的话意,自顾自的慌乱。
叶冰裳“怎么办,你怎么能死呢?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你!”
他死了邪骨复苏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叶冰裳“你可知药效几时,身体如何有什么感觉?”
澹台烬无力晃动脑袋,他嘴唇发白发干,嗓子很不舒服。
澹台烬“或许,还能坚持几日不会死的那么快”
叶冰裳“你……罢了”
懒得和他多说,她瘦小身子扛起他。
澹台烬“去哪?”
叶冰裳“救你”
林中杂草丛生找不到落脚处,澹台烬看起来气色还行,她便就地取材在大树下用草和树枝搭个草棚子。
澹台烬靠在树旁看着她忙前忙后,很是感叹。
澹台烬“你看似柔弱,不曾想会的挺多”
叶冰裳“此情此景被逼无奈,难不成靠你吗?”
澹台烬“……”
草棚子搭好以近黄昏,见她不慌不忙的,澹台烬开始怀疑她今早的恐慌无措是演的。
他哪知道她已经有了对策,用倾世之玉这种上古神器。
她昨日还不解为什么那人会送她倾世之玉,如今一想难道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澹台烬注定要遭此劫难,倾世之玉注定要落在她手里,是神在考验她救世决心吗?
澹台烬“那是什么?你看的如此入神?”
叶冰裳“这是救你的东西”
他微蹙眉头,想回答她只觉胸口发闷,心尖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随即吐出一大口黑血。
叶冰裳“澹台烬!看来不能拖了”
扶着他靠在树旁用以支持他虚弱身躯,双腿盘坐划破手掌将血滴在倾世之玉上。
澹台烬喘着气“当真能救我?”
叶冰裳“以命换命以眼换眼罢了”
什么意思?澹台烬不明白,那小小的东西迸发出耀眼光芒,有什么东西钻进身体。
澹台烬“叶冰裳!”
撕心裂肺嘶吼后,是从未有过的畅快轻松。
他的左眼能看见了!心口不疼了。
她真的救了自己?可是……她怎么了?
蜷缩成一团,左眼不停的往外流血。
左眼,怎么会是左眼?
寒意从背脊钻入头顶“叶冰裳,你告诉你刚才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此时她毫无力气回答,好冷,无法忍受的寒冷,左眼看不见了。
叶冰裳“冷……冷……”
她冷,他顾不得其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许久,感觉不到她颤抖,能听见她匀称呼吸,澹台烬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