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落荒而逃

感受到了她话中的感激与真诚，托尼有一瞬的怔忪；随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过说真的，你运气真好，正好赶上了。”说完敲了敲方才宿昭衍坐着的仪器，面带骄傲与得意：“再生摇篮，利用纳米科技促进人体组织再生和修复；我和我的韩国朋友共同研发的最新作品。前两天刚成功，目前还未投入使用。”

“哇哦，真厉害！”宿昭衍感叹道，望向他带着嘚瑟的脸庞，只觉得这种神情别人做着令人讨厌，他做着却仿佛生来就该如此。如是想着，便冲着他眨了眨右眼：“我向来很幸运。这次也很荣幸能成为你的第一位用户。”

看到她丝毫不介意被自己当成了试验品，托尼略松了口气；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却看到橘黄色的光芒骤然亮起。

史蒂芬的脸色冷然，神情肃杀，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他穿着斗篷跨出传送门，衣摆扬起的风带着丝丝土腥和铁锈味。光芒消散在空气中，将门另一边的黑暗隔绝。他先是冲托尼点了点头，随后望向站在再生摇篮旁的宿昭衍，此时的目光好似才终于染上了一丝温度；却也不说话，只是沉默地上下打量着她。

宿昭衍也没说话，任由他打量。

托尼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莫名张力，正想找个借口逃离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就听见贾维斯播报到：“先生，您有一条信息，来自联盟的公共频道。”

“念。”托尼语气略带欣喜。

“Avengers，assemble. - From capsicle(复仇者联盟，集结。- 来自老冰棍)”

“Sorry,guys（不好意思伙计们）,”托尼状若无奈地说道，“duty call (职责所在).”说完他倒着朝门口方向走了几步，左手顺走了桌上剩的半包蓝莓干，右手在史蒂芬和宿昭衍之间来回点了点：“You guys, be good ? If all goes well, there will be a party when Daddy come home. Please join us together. （你俩好好的哦~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爹地回来的时候会有一场趴体，到时候你们一起参加。）”

在接收到宿昭衍比划的“OK”手势后，托尼放心地转身快步走出实验室。一边走一边脸色肃然地在手机上敲打着什么，好像是在处理很重要的信息。他的屏幕定格在一个聊天框，标题叫做“Group：Av01”。

uknowho: 我tm搞到真的了！

spy#0:巫师和他的亚洲小女友？

uknowho: yep~

spy#0:私聊我详细进展。任意图、文、视频。

spy#1:?

thegreen:???

capsicle:这里是队伍公频，并非什么法外之地！

......

这厢史蒂芬看到宿昭衍熟稔地给托尼比着手势，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仿佛都能滴出水来。

等托尼走出房门，宿昭衍便向史蒂芬望去。忆起他方才跨过传送门之前气息略有不稳地喘气的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柔和了几分，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你的伤......疼吗？”说完指了指自己的颧骨和额角，暗示着他脸上那两道还在流血的伤口。

听到她这么问，史蒂芬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没事，”一边故作轻松地说着，一边随意地往自己脸上扔了个治疗魔法，“你再晚点说它就自己愈合了。”当他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听见宿昭衍说道：“我没事。”她的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闪着暗金色的光芒：“甚至还更强了。”

“更强？”史蒂芬听到自己不受控制地说着，“你就是为了这个直接吞噬那种东西？你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

“害怕，为什么？最多不就是放点火吗，至尊法师也有害怕的事？”宿昭衍不解道。

“当然，我......”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符合立场的话，并且事态即将变得更严重，史蒂芬硬生生地转移了话题：“不止是喷火，你还乱放剑。我怕你拆了圣殿。”

“哦，”宿昭衍点点头，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可是我没得选择。”说到后面，她的脸色肃然：“因为我的本命剑，差一点就断了。”说罢手腕一翻，太初剑已自丹田而出，被她握在手中；她轻抚着剑身，感受到它的完好无损以及比从之前更强的气息，继续说道：“如果我不铤而走险，用庚金本源把它修复；下一次出剑之际，就是我剑碎人亡之时。”

“你的剑，”史蒂芬的喉结滚动着，心跳因为那个可能的答案加快了几分，“为什么会这样？”

听着他的问题，宿昭衍的眉宇间染上几分无奈：“毕竟被行星撞了那么多次。也就是我的剑不一般，要是别的，早就......”

“我看你刚回到地球的时候，除了皮肉伤也没有太大问题，”似乎是不想听到她后面的话，也不敢去想那种可能，他直接打断了她，“出不出剑的，有那么重要吗？”明明我也可以保护你，就像你保护我一样。史蒂芬咽下了后面这句话。

“如果不能再出剑，”宿昭衍随手挽了个剑花，寒光照过她的脸庞，映出她锋利的轮廓，“我宁可就这么死了。”说罢，她似乎是意识到气氛太过沉重，便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就算不再出剑，也不知道情况会不会在某天就突然恶化。所以你看，这事我做不做都会死；还不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呢！”

随着她的轻笑，眼眸化作了两道弯月，掩住了原本眼眶中的点点星光；花瓣似的唇勾起了完美的弧度，似乎更红润了几分；眼尾的红晕也似乎扩散到了腮边，给那张锐利精致的脸平添了几分令人惊心动魄的娇娆与姝色。望着这样的笑靥，史蒂芬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方才那些差点被他宣之于口的莫名想法的由来在此时也变得昭然若揭；这令他感到十分地尴尬与焦灼，恨不得立刻离开原地。是以，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丢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享受之后的宴会”，就打开传送门匆匆离开。

宿昭衍一句“可是我刚睡了很久起来，也没有宴会的衣服或许你能陪我去买？”还没来得及说出，面前的传送门就只剩下零星的火花。

对着史蒂芬这幅近乎落荒而逃的姿态，宿昭衍深感迷惑地眨了眨眼。

作者有话说：猜猜各个id背后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