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调动神力,那白玉簪化作灵光,尽数隐入罗盘之中。
眼见马嘉祺皱了皱眉头,邓佳鑫也走上前来,向罗盘之内探看,眼里只见黑漆漆的一片,其中并无左航去处的任何线索。
邓佳鑫心中焦急,转向马嘉祺,拱了拱手,向他询问此间缘由。
邓佳鑫「妖神大人,既然罗盘已接纳了玉簪灵力,左航那边必然会有共鸣,两支玉簪互相感应,按理说应该现形才是。」
邓佳鑫「可这如今这罗盘上竟看不出丝毫头绪,莫非是我等用错了方法?」
马嘉祺闻言,对邓佳鑫的猜测矢口否认。
马嘉祺「这罗盘乃西王母所赐,先前我也用过数回,从未出现过差错。」
马嘉祺「既然从罗盘中看不到左航踪迹,定是有人施了障眼法,故意将他的位置隐去。」
严浩翔也凑上来,打量着祭在空中的罗盘,只觉得那罗盘四周气息怪异,但一时也理不出任何头绪。
严浩翔「说来也怪,这法宝的原主乃是西王母,她出身于太初上神一脉,由她炼制的法宝,理应浩然磊落,一派正气才是。」
严浩翔「可如今这罗盘之上,却萦绕着浓重的死气,莫要说与它接触了,就连靠近都会让我觉得不舒服。」
马嘉祺本在苦思之中,听到严浩翔提起“死气”字眼,心中微动,倐尔如梦初醒。
马嘉祺『方才我以神力催动罗盘,便觉得有股奇异的力量,似在抗拒罗盘的搜寻,且此力量气息怪异,如槁木死灰,无半点生机。』
马嘉祺『严浩翔的话倒是提醒了我,那障眼法带有浓厚的死气,可见这股奇异力量的来源,便是与神界不睦已久,蛰伏于渤海归墟中的鬼界。』
在天帝寿宴之上,竟有鬼界之人混入其中,而守卫神祇未有察觉,这说明下都昆仑已被鬼界势力渗透,在双方持久的对峙中,神界已先输一局。
联想到今日金苑仙宫之前,那些武神向左航与邓佳鑫发难,惹出不小的风波,难保其中没有被鬼界势力收买之人。
罗盘被死气所掩盖,说明潜伏之人已经得手,左航必定落在了鬼界之人的手上。
不过,只得庆幸的是,若此事真与鬼界实力关联,那么如此费劲周折,掳走左航,鬼界中人必定不会加害于他,左航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马嘉祺将自己的推测说与邓佳鑫与严浩翔,严浩翔方才便有此猜想,因而未表现得太过惊异。
倒是邓佳鑫听过,脸色变得煞白,顿时慌了手脚,只会在原地打转,不知如何是好。
邓佳鑫「鬼界?这是为何?」
邓佳鑫「左航自小生活在昆仑雪巅,从未踏出神界一步,神鬼两界泾渭分明,他怎会与鬼界之人纠缠在一起?」
邓佳鑫「左航又如何得罪了他们,让这些人冒着如此风险,骗要在这寿宴之上绑了他去?」
严浩翔见邓佳鑫关心则乱,心神难安,连声调都高了许多,急忙将手指放在唇间,示意他莫要做声。
严浩翔「嘘,你若还想左航活命,就别大声叫嚷!若是传到了天帝那里,天帝知晓左航与鬼界有了牵扯,那他必死无疑!」
邓佳鑫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只是鼻中喘息粗重,俨然一幅被吓怕的样子。
马嘉祺「那些鬼界之人之所以盯上左航,恐怕跟你们送上的贺礼有关。」
马嘉祺一语中的,道破“天机”:
马嘉祺「天舆图典和《九州水文志》揭示了水脉与星穹的一致,由此可以推演出天地之数,继而窥得天道。」
马嘉祺「神界与鬼界分庭抗礼,对峙多时,一旦神界可推算天道,并衍其而行,那么天秤便会失去平衡,鬼界便再无力与神界相持了。」
马嘉祺「你编纂《九州水文志》的消息不是什么秘密,鬼界必然也早就得知。」
马嘉祺「我猜他们原先的目标是你,只不过看到左航如此突出表现,才临时改了主意,将左航掳了去。」
邓佳鑫万万没有想到,左航竟是代他受过,平白无故地遭此横祸,心中不免内疚至极。
马嘉祺没有留给邓佳鑫自怨自艾的时间,他将手指点在自己的手臂上,从血脉中逼出一丝灵血,并将那一抹朱红点入罗盘之中。
马嘉祺「我且先破了这障目之法,我们再疾驰追踪,若左航被带入归墟,反倒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