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爱卿，永不离弃

我说：“年久失修吗。”

他神色平淡极了，冲我点了下头，又看向一旁的上官浅。

我原本想同他叙叙旧，不过刚走了一步，就接收到了上官浅的眼神示意。我心知肚明，拍了拍脑袋，佯装忘记带什么东西一样薅着宫远徵跑了。

跑了好久，我才停下来，晃着胳膊漫步。

宫远徵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听到他低声问我：“为什么，不去找哥哥？”

我回答他道：“我为什么要去找他，我和你待在一起，你难道不开心吗？”

“开心，”他低眸含笑，可触及到我的眼睛时，霎时又平静下来，他说：“你是在帮上官姑娘创造机会吗？”

我问：“上官姑娘不好吗？”

他低声道：“她不好！你不要这样，我希望你快乐。”他扯着我的衣袖就要往回走，边走边说道：“你跟我回去，你想哥哥，哥哥也想你，你们二人……合该是一起的！”

瞬间，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回荡了出来，我道：“你不喜欢我吗？”

我看不到他隐在黑暗里的面容，自然也看不清他现在是何神情。

只听到他说：“我……不想喜欢了。”

心头霎时一疼，我道：“为什么？”

“如果我喜欢你，你和哥哥就不能在一起……”他的声音很轻。

“和公子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这样对他道。

他不相信：“怎么会？”

忽然就有些心疼了，我“蹬”的一下跳到他背上，他下意识伸手护着。

“其实，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把脑袋窝到他颈窝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松枝香气，道：“以前太小，没有人教过我，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崇拜，什么是爱，所以才把对公子的感激和崇拜当成了喜欢。”

“可是哥哥……他喜欢你。”宫远徵的声音包含了浓浓的痛苦。

我知道，一方面是最亲的哥哥，一面是最爱的姑娘，他很纠结，很痛苦。我道：“公子他不喜欢我！”

他不说话，可以是以为我框他吧。

我妮妮道来：“我找公子谈过，也弄清楚了，他不喜欢我，他对我，只是……公子一手把我养大，怎么说，怎么说也算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吧……”说到最后，我的声音低了下来，摸摸鼻子不敢再说，真是罪过，怎么把公子理解成娘了呢！

他似乎笑了一下，我摸摸他红红的耳垂，道：“开心了吗？”

“开心了。”他的声音是如释重负的感慨：“我可以光明正大去爱你了。”

我道：“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他柔声道：“谢谢你，记着我的生辰；谢谢你，为我做衣服；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谢谢你，爱我！”

满目清辉之下，尚且稚嫩的少年，刨开了自己的心脏，将爱意尽数陈列。

可能是夜风大了些，我的眼睛忽然就有点酸涩了，我闷声问他：“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做这些只需要费一点时间，用一点点心，可是以前，你为我做的，既要时间心思，也要……要命。”

风大，夜黑，天冷，我仰头看向远方露出一角的观星台，轻轻在他耳畔说道：“以后，我们，生生相伴，岁岁不离，永不背……”忽然顿住了，改说：“永不……”

可是过了很久，仍旧说不出来，我这才恍惚想到，我们之间，好像没有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