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花香，若木藤

他去寻云姑娘，我去寻上官姑娘，路是一样。

姑姑亲昵拉着我寒暄了几句，又抱怨宫子羽为何要来。

宫子羽径直走了进去，我一愣，冲姑姑行了礼，也往里走去。

女客院落，各位待选新娘，或是三五成群，或是交谈脂粉。

新娘都认得我们，我一一回礼过去，走到内院，就和宫子羽分道扬镳，他去敲云姑娘的门，我去接过侍女送来的药茶，走上台阶，也敲了敲上官姑娘的房门。

门很快就打开，我歪头向她打招呼：“上官姑娘，早上好啊。”

她娇柔弯唇，道：“妹妹也好。”把我请了进去。

我不敢多看，埋头坐到椅子上，把茶递给她：“刚刚来寻你，碰到了送药的侍女，想着顺路，就把药茶带过来了，你昨晚重了毒障，这药茶有利于清理女子体内毒素，调养身体的，快喝了吧。”

她接过去，轻抿着饮了。

我问：“好些了吗？”

她笑道：“好些了，妹妹不要愁心。”

我有些踌躇，揉了揉后脑勺，道：“我的貂裘，还给我吧。”

她笑言，好，起身去为我拿来了貂裘。

我也起身接过，想要道谢，却听她声音娇媚，说：“妹妹，你和你的姐姐，长的，当真是相似。”

刹那间，千万言语缠绕脑海。

她重重摔落在地，身子曼妙，美如芙蓉，含泪轻语。她的脖颈细嫩极了，轻轻一掐就泛出了粉红，匕首轻轻一割便出了血。

药碗也摔碎了，华贵的貂裘也沾了土，吊在长灯上。

我一手捏着她的喉咙，一手用冒着寒光的匕首抵在她粉嫩的脖颈，低低颤声问：“谁告诉你的？”

“妹妹，怎么故作不知呢？你和我，不是一样的吗……”她柔柔攀附上我的肩头，声音诱惑，诱着我。

我反手为掌，拍向她。她不躲不闪，闪着柔媚的兔儿眸看我。

不知为何，心脏忽然钝痛，我急急收回了掌，倒把自己给弄伤了。

她走过来，弯腰抚上我的手臂，我借着她的力道站起来，回到椅子上坐下。

她问我：“妹妹，今年几岁了？”

“今年，就要十七岁了。”我低了低眸，木纳回答她。

她稍许地有些怔然，我苦笑，道：“你们无锋，要利用我，难道都不先查清我年岁几何吗？”

“没有，只是，我想亲口，问一问妹妹……”她托着腮，看着我的面庞。

我握紧手掌，抬眸，听到自己抖着的嗓音，问她：“我姐姐……她在无锋，对不对？”

“对。”她微微挑了挑眉，回答了我。

“好，好，好……”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我想我大概又红了眼眶，因为我已经看不清眼前人。

“只要还活着……只要还活着……”我低低喃着，泪水在眼眶里面溢满，掉落下来，滴在我的掌心里面，烫的我心都在发抖。

我听见她娇柔的声音，说：“今年的冬至，妹妹，应该，十八岁了。”

“我姐姐告诉你的吗？” 我苦笑了笑，眼睫一颤，泪珠继而滚落下来，有了一滴，就有了很多滴：“姐姐还记得我的生辰……”

我突然就想问问上官浅，姐姐在无锋有没有长高了……她有没有瘦，她累不累，疼不疼。

想不想我……

“你忘记了许多事。”她出声。

“忘记了什么？”我摸了摸手心的泪水，声音已经嘶哑了。

“有一个人，他要我，来到这里，保护一个人。”她轻轻地道：“妹妹，不是你姐姐哦，是一个男人，一直记着你的生辰。妹妹你猜一猜，那个人，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