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话：行动（3）

很快，乔立的比赛到了。

牧莎莎和乔立来到比赛场地，目送他走上赛场。

在比赛场地的一角，小晨和哥哥正在讲着悄悄话。

小晨：哥哥……你还好吗？

小晨轻轻拭去哥哥额上的汗珠，踌躇许久，终于开口。

杰宇：我……

杰宇心头忽而涌起难言之感，他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小晨：【哥哥似乎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小晨知道哥哥不擅长表达感情，他垂下羽睫，掩下眸中疑惑，然后抬眸满怀期冀地对哥哥说：

小晨：哥哥，我会加油的！

杰宇：嗯。小晨加油。

杰宇宠溺地摸了摸小晨的头。

而这一幕，却落到了西克眼里。

西克：【你还真是狠心呢……杰宇。】

西克忍不住对那个与杰宇长相相似的男孩产生了些许敌意。

（叁）乔立对小晨

熊哥：比赛就要开始——有请乔立选手和小晨选手！

小萨：加油啊！小晨！

小萨双手做喇叭状，为小晨呐喊助威。

小晨：嗯。

小晨冲小萨点点头。

熊哥：本次比赛的规则是：……

乔立却无心听比赛规则，他打量着面前那个和杰宇相似的人：

乔立：【太像了……】

那个男孩剑眉微蹙，一双月眸中总是流露出淡淡的愁绪。可当他抬头与自己对视时，那双忧郁的眼睛却变得坚毅无比。他看着自己，眼里流露的信念似要粉碎前行的一切障碍。

乔立：【是个难得的对手呢……】

乔立看着面前的男孩，暗自思忖。

比赛规则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在规定时间内击落标靶。所不同的是，这次选手的位置会随着轨道而移动，另外，还有高速移动的飞碟会干扰比赛。

熊哥：比赛开始！

乔立：召唤神枪装备，鬼影魔蝠暗王枪！

小晨：召唤神枪装备，冷傲影狼神枪！

双方选手同时召唤了各自的神枪装备。

本场比赛，要实现躲避飞碟的同时又击中标靶，就要综合运用灵风底座、准眼枪管和劲爆枪柄的灵、准、劲的特点。

这显然对双方选手来说都是一个考验。

不过，双方自有应对之策。

乔立：魔蝠，fire！

乔立率先发射战轮，一个个战轮如暗夜的鬼魅般扑向标靶。除却被飞碟挡了一发，其他的战轮都正中飞靶。飞靶应声倒地，乔立拿下了40分。

乔立自信一笑，看着小晨。

小晨：影狼，fire！

小晨这边，小晨利用灵风底座迅速挪腾躲闪，堪堪避开了所有飞碟。而后又用准眼枪管瞄准飞靶，发射战轮。紫色战轮如同一匹匹野狼般向飞靶扑去。五发全中，小晨得了50分，反超乔立。

见此，乔立也并不着急，仍旧稳扎稳打，一分一分地去争取。

小萨：加油啊！小晨！

杰宇：【小晨……我相信你！】

杰宇若月般明亮的眸中倒映着小晨意气风发的身影，他微微一笑，满眼温柔。

西克：【他从未对我这般笑过……】呵呵，你果然是个无情人啊，杰宇！

西克望着杰宇自言自语，面具下的三白眼中透过一丝阴冷。

西克：那可怪不得我了，杰宇……

但他一想，光动小晨岂不便宜了乔立那个小人？既然如此……

西克：【哼哼，乔立、小晨，你俩都别想好过！】

西克：暗蛛，fire！

两枚紫色战轮“嗖嗖嗖”地向乔晨二人飞去。

牧莎莎：【不好！】狂象，fire！

杰宇：【糟了！】帕丁，fire！

杰莎二人同时发射战轮，挡住了那两枚紫色战轮。

紫色战轮破碎，化作点点星光。

牧莎莎：西克，你干什么！

杰宇：西克，老大不是说不能破坏比赛规则吗？

杰莎二人怒了，揪住西克的衣领质问。

西克：我那还不是为了杰宇你？

西克看着杰宇。

杰宇：哈？为了我？！西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杰宇怒极反笑。

西克：我知道！但我说的不是这个！

西克也暴躁起来，吼道。

杰宇：那你说的是什么？

杰宇不耐烦地问。

西克急了，他攥住杰宇的手腕。

西克：杰宇，我问你！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杰宇：对！

杰宇用力甩开了西克的手。

西克的心沉到了谷底……

杰宇曾给他幽暗的生命带来了一缕光，可是如今缕光也沉入了幽暗的水底……他从静水沉渊中升起，望向岸边，寂寥无人。

于是，他的心也变得空落落的……

西克：【别了，杰宇……从此我们各走各路！】

西克决然地转身，走了。

西克曾是杰宇最好的朋友，西克也曾在杰宇最孤独无依的时候给他以支持。杰宇因此将西克视作知己。可杰宇终究无法理解西克对他那份偏执的情感，也无法接受西克为了那单方面的情伤害他的亲人。于是，他们的友谊破裂了……

杰宇：【西克，不是我心里没有你，而是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另一边，

西克：啊～～～！

西克跑到了山上，面朝群山大喊。

西克：【杰宇，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好久了啊！】

西克想起，当那天杰宇将白皙的左手放在他掌心时，他心中划过一丝悸动，似猫爪挠心肝般痒痒的……至此，魔念在他心中如野草般疯狂地生长，一发不可收拾……

他虽然嘴上说着杰宇是“死对头”，但那其实是一种爱称。的确，杰宇和他不同，杰宇为人高风亮节，行事光明磊落，可称得上是昭质未亏。而他呢？其实和乔立很像，他们的行动都在暗处，正如人言之鬼鬼祟祟。他讨厌乔立，不是因为乔立爱打小报告，而是因为他和乔立太像了，一样喜欢偷袭，一样“卑鄙”。正因为太过相似，所以他厌恶乔立更甚于厌恶他自己。而杰宇，恰如一束光照亮了他阴暗的内心。他喜欢杰宇，也许是因为杰宇英俊的外形，也许是出于自己卑鄙的私欲，但更多的，则是杰宇活成了那个他渴望成为的自己。

西克：杰宇……

西克低语呢喃，泪流满面。

既然无法得到，那就放手，为何要毁去，不留一份念想给自己？

刹那间，西克顿悟了，他眸中的悲伤逐渐褪去，只留满眼温柔。

—————————————————

在乔立和小晨的比赛场地中，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小晨突然感觉头晕目眩，他身形一晃，险些跌倒。

小晨：【没想到和乔立的比赛会僵持这么久，我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

乔立借机追回了比分。

杰宇：小晨！

杰宇急急地向小晨奔来。

小晨：哥哥，我没事！

小晨强打精神，继续发射战轮，奈何他的精力实在消耗太大，难以集中精神观察赛场情况，险些没能避开飞碟。

小晨：【我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再这样下去……】

这时，一瓶汽水飞向了小晨。小晨伸手接住，拧开瓶盖，一饮而尽。他正欲道谢，抬头却见杰宇哥哥正笑对着他。

小晨顿时感觉一抹暖意升上双颊，他对哥哥点点头，继续全力比赛起来。

虽然刚刚落后了几分，不过小晨凭借自己高超的射击技术很快扳回了比分。他微笑地着看向乔立。

小晨：让我们全力一战吧！

乔立：好的！

乔立淡淡地应着，嘴角却扬起浅淡的微笑。

乔立：【小晨，我很享受和你对决的过程。】

双方选手火力全开，各显神通，紫色和蓝色的飞虹在标靶间灵活地穿梭着，速度之快，令人惊叹。赛场上空的干扰飞碟仿佛失灵了一般，全被二位选手给避过。到后来，飞碟简直成了摆设甚至沦为了“助攻神器”。

牧莎莎：真厉害啊！

牧莎莎由衷地赞叹着。

杰宇：嗯。

杰宇淡淡地应了一声表示同意。

比赛时间在战轮和标靶碰撞声中缓缓流逝，恍不觉间，比赛已接近了尾声。

“嘟——”的一声哨响，宣告了赛事的结束。

熊哥：比赛结束！获胜者是小晨！

大家看到，电子计数器的显示屏上，小晨仅以一分之差战胜了乔立。

乔立看着小晨，没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手中仅剩的一枚战轮，默默地离开。

莎莎担心乔立难过，忙追上去安慰他。

而乔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轻声对她说：

乔立：我从比赛中得到了快乐，这就足够了。

牧莎莎：嗯。

而后，乔莎二人都没再说话，静静地望向杰宇那边。当看到杰晨萨三人欢呼雀跃的样子时，乔立心中似乎有什么结打开了——笼罩在他心中的阴云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他对杰宇，再无敌意，只有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