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自由定律

120带走了她的妈妈，110带走了我与她。

打开我房门的瞬间，她像发了疯的猫一样扑向了我，将我挠伤。于是，身上便多了数道抓痕。她挠的力道之重，使所抓之处渗出血来，血将我的白色衬衫染上了触目惊心的道道殷红。

看着她的表情，满脸泪痕的面容，我又顿时心如刀绞。比起身体上的抓伤，这更令我感到难受，也更加要命。于是，我的泪流得更肆虐了。

自然而然地，我们被带到了审讯室。审讯室的氛围令我感到有些不自在，严肃的氛围甚至让我感到了窒息。

因为人类拥有着自由意志，是不喜欢被“圈养”的生物，所以人们都不喜欢被约束，总是渴望着、追求着自由，总是想要挣脱于自己而言的“囚笼”。我当然也是如此。然而，自由又是什么呢？

⾃由就是⼈们想⽆约束地获得利益和幸福的意识和⾏为——这是比较官方的回答，所以纵使我并不太赞同，也无力质疑。

那你知道自由三大定律吗？

即：⾃由定律⼀，追求⾃由的最终⽬的是为了获得幸福。

自由定律二，约束是自由之母。

自由定律三，心态决定自由。

没错，“心态决定自由”。所以对审讯室感到不适，也只不过是我的心理作用，而并非是审讯室环境不好。

录完口供，我们便等待了一阵子，警官给她做了许多的心理工作。

之后，警官带来了一个身材粗犷的中年男人，醉熏熏的样子，沾满了酒气。

他恶狠狠地瞪了秦灵雨一眼，对方便立即低下了头，像是一只遇到大灰狼的羔羊。

无需深入思考，我便知晓了男人的身份。

中年男人警官，都说了这事儿与我无关了。我和那个女人早就离了，她是死是活爱咋咋地。

警官1咳，是否与你有关，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警官1钟秀兰还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

中年男人嘁，那又怎样？

中年男人我又不是大夫。

警官1听说，你们夫妻之间感情并不和睦？

中年男人呵，警官，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警官1所以，实施家暴？

中年男人警官，说到家暴，那女的可比我狠啊，恨不得把她的这个女儿打死打残。

他指着秦灵雨。

警官1所以，你承认了？

中年男人是。不承认又怎样？你们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找我来的吗？

中年男人你们他妈的爱抓就抓呗。

警官A注意你的态度。

另一个警官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中年男人你们都要让我蹲牢房了，还他妈的讲什么态度？

警官A你犯了法！

中年男人我教育自己的女儿也他妈犯法？！

中年男人况且她也不在乎，不是吗？

他又瞪了眼秦灵雨。

君攸宁谁说的她不在乎？

我战战兢兢地怼道。

中年男人你他妈又算哪根葱？！

君攸宁她男朋友。

中年男人男朋友？哈哈，男朋友还是拾荒者啊？竟然捡个垃圾当女朋友？！

我咬着牙，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但我还是抑制住了。因为这里是审讯室。

警官1好了！请你注意言辞。

中年男人嘁。

中年男人啐了一口。

警官1你的意思是，打自己的女儿不犯法是吗？

中年男人这是我的自由，是我作为父亲的义务，不是吗？

中年男人我只是好好地履行义务而已。

警官1请问，你真的懂法吗？真的懂什么是义务吗？

警官A她做错什么事了吗？

警官A就算她做错了什么，在当今的社会，体罚也是不被允许的。

中年男人好好好~我也不辩解了，你们说了算，行了吧？爱抓就抓呗。

警官1不是我们说了算，现在是法治社会，是“法”说了算。

中年男人行行行，你想怎么说都行。

中年男人只要你们把我的小女儿安顿好，我怎样都无所谓。

警官1这个我们自然会安排妥当。

中年男人那就谢谢啦。

警官1不客气。

警官1带下去。

警官A是。

中年男人被带了下去，警官转而面对我和她。

警官1你们可以先行离开了。

君攸宁谢谢警官。

警官1嗯。

我牵起她的手，起身离开。

她的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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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斗争呢，我倒以为是对的。人被压迫了，为什么不斗争？——鲁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