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青打开文件一页页翻阅,当看见汪家的地址市不由疑惑:“既然知道汪家所在的地方,为什么不直接将他们处理了?这些人再厉害还能挡得住大炮?”
安灵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从今以后,你们就要学会隐藏自己,一旦被人察觉出来你们的特殊之处,会遭遇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祝元青知道,这样的寿命一旦泄露,那没个人不都是汪家吗?
“既然张家那么厉害,为什么就这么散了?”祝昭昭想不通,张家照理来说从上古时期存在至今,就这么被轻易瓦解了?祝元青也像安灵投去询问的目光。
“傲慢。”
“傲慢?”两人异口同声。
安灵笑了笑:“张家存在太久,还有比普通人更长的寿命,他们将自己和普通人划分区别,加上极强的身手和对俗世的隔绝,傲慢,更是加快他们家族的覆灭。”
“如今这个时代,就连皇帝都被赶下台,外国入侵新思潮崛起,他们这样一个腐朽沉疴的家族内乱是必然,汪家就是利用这一点将这个从上古流传至今的家族分崩离析,所以啊,不要小瞧任何人,即使他没有你聪明没有你强大,当他出其不意时咬你一口时,这杀伤力也是很强的。”
“你们的路我决定不了,任何选择都在你们自己。”
祝元青沉吟很久,缓缓道:“安姐,我不会让你失望。”
安灵挑了挑眉没说话,人性是不能考验的。他们有无畏牺牲的勇气和忠诚,也有肮脏阴暗的贪婪邪恶,有大爱有大恨,亦有大善大恶,但却不只是黑白,更多的是灰,他们游离在善恶之间,不能用好坏定义。
或许他的初心是好的,可当他真正享受过漫长的生命和权力的生活,那颗初心会不会被腐蚀谁都不知道。
药有毒,也是小七用了些功德炼制,一旦他们走上邪路,她下手亦不会手软。
等两人恍恍惚惚得离开后,安灵站在窗前看着树上躺着的小哥出神,小七突然出声问道:【你想好了?】
【难不成有回头路?】
小七一噎,有些无趣道:【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哦,你是我的神。】
小七:……
人心难测,人性难测,这也是小哥为什么后来总是和人群疏离却还是会放血救人。
这是他的善,可这是大善,不管经历了多少痛苦,他都会肩负这个责任使命,这也是他的善,即使他的家族并没有优待他。
有时候她也会想,是不是小哥将这些痛苦磨难已经视为平常,所以他不会报复也不会埋怨,又或者说他已经感受不到何为痛苦何为委屈?
既然这样,那她愿意当这个恶人,保护他,哪怕她的手沾满血腥。
...
张海楼和张海琪是一个月之后的一个傍晚来的,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张千军气质大变人模狗样,顿时调侃道:“看看,这还是当年那个小道士吗,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
张千军笑了两声:“还好吧,主要是人长得帅。”
“你还真不害臊,族长呢?”
“族长失忆了。”
张千军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张海琪一脸幽怨:“烦死了,张家族长就没有不失忆的。”
张海楼摆动着嘴里的东西,看着张海琪:“族长狗日的很会生活么,瞧瞧这住的,就连张千军这货也享了把福。”
“你要是想,也找个愿意给你花钱的女人。”
张海琪丢下这么句话,转身就朝院子里走去。
安灵刚走到门口,就被张海琪一把抱住:“好丫头,可算见着你了。”
她是怎么顶着娃娃脸说出这么老成的话?
“你的伤养好了?”
张海琪转了个圈:“七七八八吧,对了,族长呢?”
“树上睡觉。”
张海琪戏谑得瞅了安灵一眼:“我听我儿子说你看上他了?”
安灵笑了笑,转而道:“我进去看五婶饭快做好了没,你们先聊。”
张海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息一声。
张家人,命不由己啊。
吃过晚饭后,安灵刚回房就响起敲门声。
门外是小哥,安灵侧身让路张起灵却没有动。
“怎么了?”
这一个月她也没有再纠缠,虽说还总是关心人,但好久没有这样面对面了。
“后天走。”
“这么着急?”
张起灵眼底闪过 一抹复杂,快到安灵都没发现。
“我和你们一起,这才去的地方是哪?”
“昆仑山。”
安灵顿时想起那个老喇嘛给她的一张路线图,正是通往昆仑山地底深处。
【小七,是和老喇嘛有关吗?】
【我不知道他们要去哪,也没接收到任何信息。】
从空间拿出木匣子,小哥没有任何惊讶或者疑惑的神情,安灵不着痕迹得移开视线,拿出手里的羊皮:“这是墨脱的喇嘛给我的,说是与我有缘,你看看是不是这次你要去的目的地。”
张起灵接过来先是闻了闻,又仔细端详上面的路线,点头道:“应该有关系。”
“好,那我让人准备东西。”
张起灵顿了顿,还是开口。
“会死。”
安灵无所谓的摆摆手:“我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聊着呢?”
张海琪的声音传来,小哥没吭声,看了安灵一眼,意思就是他先走了。
见人走后,张海琪靠在门边:“喝两杯?”
“白的红的?”
两人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张千军和张海楼也出来了。
“你们两个偷喝呢”张海楼拿起桌上的酒瓶看了眼,啧啧叹道:“好酒啊,张千军,今天有口福了。”
安灵撸着小黑,似笑非笑:“口福算什么,人家都一饱眼福了,是吧?”
张千军脸顿时红了,张海楼眼睛跟激光似的上下打量:“你这家伙不清心寡欲啊。”
“我哪有!还不是那个祝昭昭,非要带我去见世面,那女人直接就抱住我,我当时就离开了!”
张海琪顿时笑出声,张海楼的调侃和张千军的恼羞成怒传遍整个院子。
安灵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看向二楼的一处窗户,底下的手微微握紧。
好像抱抱他,陪着他,即使什么也不说,只是在他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