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忘羡!接受不了千万勿入!!
-女主美强惨,前期小绵羊!身高不过163,是甜妹!
-感情线主魏无羡,重逢破镜重圆文学,包含青梅竹马酸甜剧情,不定时掉落免费彩蛋!
174.
“扑通——”
巴掌大小的圆润卵石被粗鲁的掷进湖面,惊扰了旁边含羞带怯的睡莲,我蹲在后院湖边,埋着脑袋无精打采。
夜风寒冷寂静,大红灯笼悬挂屋檐,身边空无一人。
“扑通——”
我拖着腮:“出来吧。”
听见我意有所指的声音,身后人一顿,树丛沙沙响起,白色衣角缓缓走出。
他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陪我许久,连衣角毛氅都沾染上湿润的水珠,被冷风一吹,却还是如同老僧入定一般面不改色,就像感受不到冷一样。
温逐流低着眼眸:“三小姐,外面风大,还是尽早回屋最好。“
他从小到大都这般照顾管教我,我也早就习惯了,当下却是一声没吭。
我没回答,他也丝毫不气馁,一动不动的站在我身后,默默的替我披了件狐毛银绒。
感受到背上传来温热触感后,我沉默片刻,冷不丁道:“我骗了你。”
“我不是去见别人,我是去见魏无羡。”
意料之中,温逐流对此毫无反应,低低的“嗯”了一声,问道:“见到了吗?”
我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没见到。”
我回来时发簪散乱,连嘴唇都冻的乌青,把鸳鸯吓了一大跳,被脱下绣鞋围着炉子烤了半天冻僵的脚趾,沐浴水和羊奶都烫了好几倍。
“然后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温逐流迟疑片刻:“你这般伤心,是为了魏无羡吗?”
他的声线又低又沉,甚至隐隐约约带着点父亲一般的慈爱尾音,仿佛能接受我的所有情绪似的,莫名其妙让我滞了滞。
寒风萧瑟,肩膀上厚厚的狐绒传来舒服的温度,湖面被灯笼一照,映出我惨白的脸,一张眼尾下垂,仿佛伤心到极点的脸。
也不知道这么冷的天气,他从岐山御剑回云梦,回家没有。
心中涨的厉害,我下意识伸手去摸脸颊,喉咙却先哽了哽。
话刚出口,夹杂白雾的语调便带了哭音。
我哽咽道:“…我只是觉得…我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这么难啊…”
“你不同意…二哥也不同意…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他…”
我低着头站起身,眼泪却像滚落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止不住,似乎要将这些天的委屈和思念通通都哭个痛快淋漓,我抹着眼泪,慌乱中擦的手背湿润。
我哭着道:“就这一次…就这一次…难道都不行吗?”
明明就差一点点,我就能见到他了。
我不在意,我什么都不在意,我不在意我抄书罚背有多难受,数着日子度日如年有多煎熬,只要能见到他,我就是开心欢喜的。
我只是想见他。
我正准备抽抽嗒嗒的再说什么,话音未落,就被严严实实的搂进一个胸膛。
浓郁的烟草味还夹杂着少女的甜腻熏香,暖融融的烤在鼻息里,他高我不少,拥抱宽实又令人安心,被他一挡,刀子一般的寒风似乎都停了下来。
从小到大他抱过我无数次,熟悉到几近刻入习惯,我环着他的胳膊,把半张脸埋入他的衣衮里,控制不住的呜咽一声。
他的手掌粗厚宽大,安慰似的轻抚我的脊背,像摸一只猫儿似的,和小时候无数次一模一样。
温逐流执拗道:“是因为他,你才如此伤心的吗?”
“不怪他,是我自己要喜欢他的。”我仰着脸,眼眶通红的瞅他,沙着嗓子道,“你呢,看见我伤心,你也伤心吗?”
我的柔软头发被顺着缓慢抚摸,他眉宇低压,狭长眸羽灰暗不明,半是阴蛰的看了我一眼,滚羊绒簇着棱角分明的脸,声音带着风雪里的浓厚感。
“要是他让你伤心,我就杀了他。”
粗砺指腹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抹去我娇嫩脸颊上的泪水,说出来的话却与动作天差地别,我听的一怔,哭音顿时停了,几乎有些结巴:“…你说什么?”
他认真的重复了一遍:“他让你伤心,我就杀了他。”
“你——!”
这下我眼泪是给彻底吓回去了,我一瞬间几乎快要跳起来:“不行!”
“你要是杀了他,我怎么办?!”
他在我小时候就被父亲当侍卫培养,见过的生离死别多了,冷血冷性也惯了,我权当个玩笑来看,却还是一阵后怕,抽着鼻子瞪他一眼。
“既然我喜欢魏婴,你也得喜欢他!这是命令!”
冷风吹的檐下灯笼四处乱晃,里面灯芯忽闪忽熄,睡莲幽香沁进干冷味道,听到这句话,他为我擦眼泪的手短促的愣了愣,又小心翼翼的擦完,呼出低低的冷气。
“好。”
175.
“这个怎么样……这个呢?”
“你们动作快一点…衣裳熨烫焚香没有?那个谁,去把绣鞋拿来!”
“三小姐,你是喜欢这个,还是这个?”
我浑身都带着未睡醒的困倦气,正欲迷迷糊糊的敷衍过去,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戳疼的大叫:“停停停停……疼!”
我慌乱伸手去摸头,鸳鸯就已经捏着一支栩栩如生的凤尾金簪对我冷笑:“还没睡醒?”
“今天可是百家清谈,我的小祖宗,你不可再像平时一样懒懒散散了。”
我撑起精神往镜子里勉强一瞧,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了,你都要念一个早上了。”
“反正等会都要换射猎服的,你急什么?”
父亲对温家这次的射艺大会尤其看重,和大哥一起规划了好久好久,几乎是难得的百家其聚,岐山的每个分支部也要来,阵仗吓人。
作为温家三小姐,我自然也不能掉链子。
为了这次射艺大会,我苦苦练了好几个月箭术,箭弓都练烂了好几把,以往娇嫩的指腹磨出水泡,疼的我踹马肚子都用力了点。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即使是骑在我那匹小白马上疾驰,也可以做到百发百中了。
我在梳妆台前坐了起码半个时辰,坐的腰椎骨都隐隐做痛,连花钿的款式都复杂了不少,最后仔仔细细的左看右看,满意的站起身。
这套衣裳是大哥前一个月拜托人赶的,裁剪的精致合身,染的颜色也漂亮独特,艳红里带着点好看的烟粉色,被腰封紧收,衬的肤色雪白又腰肢纤细。
我今天心情舒畅,自然带着气色也明艳不少,明眸皓齿的转了一圈,哼着小曲伸手去揉了一把凤凰。
几个月过去,凤凰又长大了不少,已经从长出四肢的糯米团变成了走兽大小,伸长脖颈能到我大腿,两片羽翼逐渐丰满,也长出了细长的噱,漂亮又贵气。见我摸它,欢快的叫了两声。
我乐了:“你也在为我高兴吗?”
今天百家齐聚,那就意味着,云梦江氏一定会来。
这次绝对再无差错。
一想到这里,我脸上的笑意募然大了起来,不放心的在镜子面前又转了几圈。
一定要再漂亮点,要多漂亮有多漂亮,最好漂亮的那厮一见到我就转不开眼睛。
我心里就像有一个咕咚咕咚冒甜滋滋蜜茶的小茶壶,一刻不停的煮沸加水,直到我提着裙子落座那刻也停不下来。
修士围聚不夜天城露天,我父亲端坐在最上方,其他世家在下面,四大家族座位靠前,而我们三姊妹则位与上宾。
进场有修士狂敲擂鼓,岐山太阳纹家旗随着音乐翩翩。我们三人倒数第二入场,我被一堆女修簇着,眼巴巴的踮脚看着人头攒动,看得眼睛都花了。
各大家族服饰不同,我屏息凝神的瞧了半响,才勉强瞧见了模模糊糊的紫色颜色,大喜过望的正欲仔细观察,就听传送人尖着嗓子吼道。
“云梦江氏入场!”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摇旗呐喊的激烈声,望着那越来越远的莲花纹旗帜,我的脸却一点一点的垮了下来。
我还没看见呢!怎么就走了!
温晁立于我身侧,看见我望眼欲穿的样子就嘴角抽搐,不屑冷笑:“他一个养子,怎么事事都和云梦江氏一起?”
我浑身一僵,火气直冒:“管你什么事!”
我最是讨厌有人背后妄言魏婴身份,温晁如今就是在我最讨厌的地方试探,要不是念及这么多人在场给他面子,我肯定要和他大吵三百回合。
“当然不关我的事,“温晁瞥我一眼,“我看你倒是比他自己还在意他。”
如今在上宾挨着落座,我的心依旧怦怦狂跳,纵使脸上端的平静如水,眼角也控制不住的扫过下方。
兰陵金氏…姑苏蓝氏…清河聂氏……云梦江氏!我找到了!
我袖中手指微微蜷缩,不等我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寻上一番,就猛得被一声轻咳唤回神智,连忙大梦初醒一般端着茶盏起身,忙不迭道。
“岐山温氏温幼宜,见过各位!”
此话一出,底下立刻传来排山倒海的笑声和掌声,我顾不上听他们又说了什么阿谀奉承的话,连忙一边掩袖喝茶,一边扫视下方。
奈何底下人实在太多太密,我一双眼睛短时间内根本看不清楚,只得略为遗憾的弯腰坐下,哪知一回头,就对上了大哥笑着看我的眼神。
我与他也算几个月没见,他今天头发高束,用一项红牙金纹玉冠嵌上,棱角分明的脸越发英气勃发,举手投足间几乎带着点父亲一般的成熟气质,见我看他,笑意更深了。
“许久没见,姩姩似乎变了许多。”
我一愣,冲他一笑:“那肯定是变得更漂亮了!”
大哥从小最是冷静刻苦,也最是惯着我,却也不见得是个多细腻敏感的性子。
莫不是温晁这厮,跟他乱说了什么?!
我越想越心慌,只得端起茶水猛灌几口,对着他的眼神无措傻笑,大哥笑眯眯的摸了摸我的头发,突然问道:“过了今年,姩姩是不是快要及荓了?”
我嗯嗯点头,双眼微亮:“那是自然!”
见我回应热烈,大哥笑的眼尾都要翘起,手下动作顿时轻柔起来,放低声音道:“待到你及荓,大哥一定给你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及荓礼。”
“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姩姩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176.
“射艺大会,现在正式开始!”
晕晕沉沉的听了一大堆先人明籍和引见教条,眼下好不容易背上了箭筒才终于清醒了不少,一边眯眼拉弓,一边东张西望。
试猎场人出乎意料的少,只有闲闲散散几个修士,我一箭正中红心,放下手又左顾右盼一阵,才失落的垂下眼。
这厮不在大殿,也不在试猎场,还能在哪啊。
刚刚小厮嗓音尖锐,四周擂鼓伴随家旗飘扬,我被大哥扶了一把,还没等再多看一眼,就被簇着走下台阶。
“三小姐,时间紧凑,请尽快更换射猎服。”
我不甘心的往下方再扫一眼,只得“哦”了一声。
衣服采用最正统的朱砂红,腕口腰部收紧,我骨架较小,这样一穿侧面薄的跟纸片似的,先前扎了半天的发簪松下来,只用一鼎红玉金冠高束。
可惜我之前那套衣服那么好看,他连看都没看见一眼。
我心里长吁短叹,脸上表情全无之前的喜气洋洋,又变成可怜的苦瓜,气呼呼的拔箭上弓,抬手又是一箭。
“要是他不想见我,干脆永远都别见我了。”
鸳鸯笑着搭话:“这可不一定,万一他是不敢呢?”
“不敢?如何不敢?!”我的手指在箭弓上“呯"的一响,气势汹汹道:“他平时勾搭其他小娘子倒是没皮没脸的很!”
“反正我是再也不要去找他了!”
我这一声积怨已久,喊的忿忿不平,话音刚落,就见旁边一人抬起头来,竟是手下动作都停了。
少年看起来年纪尚轻,淡色眼眸睫羽纤长,面若冠红,墨发高束,正红色袍领更衬的皮肤雪白,纤细手指在箭弓上有力拨动,见我看他,闻所未闻的盯着我。
他身形硕长,竟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头,我心下一紧,动作都轻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