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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我第一次领会到,什么叫臭不要脸。
我面无表情的掏钱买了几个馒头,快准狠的对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一塞,对方的话嘎然而止,我忍无可忍道:“聒噪。”
这一路上,他把那把顺过来的小粉伞转的飞起,厚着脸皮对我死缠烂打,想方设法的让我带着他一起走。
“你就带上我嘛,我很厉害的,我不是只会吃软饭,我会的东西很多的…好不好嘛,小娘子?”
“哎哎哎,你不要走嘛!我真的不会添乱的,你是不是喜欢吹萧子?我喜欢吹笛子!”
“你当真不带上我?那我只能饿了捡别人的瓜皮吃,困了睡在垃圾桶里,还要被别人骂,被别人打,你就当养了个宠物,怎么都行,带上我嘛……哎哎,你走慢点,伞都遮不住你了。”
“为什么要跟着你?”他大大方方的对我一笑,“因为你好看啊!”
他被我塞了馒头,愣了愣,又要扬起一个笑容,我劈头盖脸一句“不要跟着我”,抚袖就走。他急了,长臂一伸,伞又把我盖了个严严实实。
他吞下一口馒头,可怜巴巴道:“你要去哪,不带上我吗?”
我简直想把这个人的脑瓜子扭下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再扔去喂狗,然后再插着腰大骂他三百回合,这已经不是不要脸了,这是臭不要脸!
我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清河。”
“不要跟着我。你真的很麻烦。”
我莫云凉,最怕麻烦。
说完这句话,我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挤出伞檐,明显感到旁边的人一怔,淅淅沥沥的雨声灌入耳朵,打湿我的衣襟,冷意沁入皮肤。
“你……”
他似乎喊了什么,我没有听清,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跟上来。
我的脚步顿了顿,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孤零零的站在弥漫的冷雾中,黑衣消瘦,他垂着头,手指紧紧抓着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何,我鬼使神差的想起,这好像是我第二次甩开他。
但是我也只是顿了顿,随即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再也没回头。
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一个人了。一个人走,会更快些。
08.
此去清河,是一位商人委托,这位商人家底并不殷实,请不来什么大人物,只得找我这个无名小辈。见到我,他已经是急的冷汗直流,也难怪,家里唯一两个孩子失踪,还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失踪已经半月有余。
他给我倒了杯茶,语无伦次道:“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们派上去找的人也是什么都没找到,求求你,救救我的两个孩子吧!钱不是问题!”
我平静的喝了一口茶,在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中,听懂了前因后果。
清河有一个地方叫行路岭,又有个诨名唤作“吃人岭”,据说那岭子里,有“吃人堡”,里面住着吃人的怪物,凡误闯者,都会被他们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这位商人的两个儿子,自小沉迷修道,更是哭着闹着让他买了两把剑,商人以为是小孩子玩闹,就让着去了。他们听说了吃人堡的传闻,热血沸腾,上岭为民除害去了,谁知,这一去就是再也没回来。
“道长……求求你救救我们一家子吧,我的夫人以面洗泪好几天了,眼睛都要哭瞎了,两小儿出门时穿的都是红衣,其中一个眼睛下有一颗痣。”
他几乎快给我跪下了,我点点头,宽慰道:“职责所在,尽力而为。”
其实,对于这传闻,我并不觉得可信。
清河一带,是清河聂氏的地盘,虽然说现在聂氏家主聂怀桑胧包无用,但是这传闻传的如此之大,甚至弄的人人心惶惶,再想坐视不理,也是不行了。其二,若一个地方的骇人传闻确有其事,那么总能说出点有鼻子有案的东西来。大梵山食魂天女作祟,受害者家住何方、姓甚名谁,一打听便清清楚楚,连阿胭未婚夫的小名都瞒不住。而如果对受害者的人名细节都支支吾吾,那么多半是捕风捉影,耸人听闻。
这岭上的东西,可能不止这么简单。
行路岭上杉树遍布,树道开阔,我穿行好一阵,突然觉得身后有异,转身一掌劈去。
看清后,只觉得心中一阵无语。
居然是一堆低微的不能再低微的低级走尸,除了气味难闻相貌丑陋,对任何人都造不成威胁。被我一掌劈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都奄奄一息的趴在原地,东倒西歪。
我又在这杉树林里转了两圈,终于察觉有异,这林子里,被人下了迷阵。
好端端的哪来的迷阵,像是在欲盖弥彰些什么,倒是有意思了。我破了阵,走了不过半株香,很快,一座座森森石堡的轮廓浮现出来。
石堡以灰白色石块砌成,表面爬满青藤与落叶,每一座都建成了诡异的半圆形,仿佛数只大碗扣在地上,又如同坟墓的小鼓包,阴风阵阵。
竟然真的有这种古堡,但是里面是什么就不好说了。那两个孩子如果真的破了那迷阵,是不是进了这古堡里?
我围着古堡转了几圈,发现没门,单单用长生肯定是不行的,想了半天,伸出手腕,轻轻晃了晃。
白净纤细的手腕上有一串歪歪斜斜的太阳纹,向上蔓延,像是树藤,开着小小的红花,有细细的茎。轻轻一晃,它瞬间燃烧起来,发出细微的红光,我轻声道:“破。”
它掉落下几片花瓣,像是收到了指示一样,向眼前的青白石块袭去,几缕光线刚刚交汇,便刹那间爆发出可怕的威力,硬生生把那一面墙砸出一个一人高的大洞。
我满意的拉下衣袖,身后却突然传来踩到树叶的沙沙声。
我猛得回头:“谁?!”
却只有树影婆娑,空无一人。
我狐疑的拉好衣袖,略略扫视,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这如同树藤的太阳纹,是从我苏醒便一直印在我手腕上的,怎么也去不掉。偶然一次,我发现,这东西居然是个了不起的法宝。
只需要一个小小明确的指令,它什么都可以替你办到,就像用之不竭的许愿一样,只是愿望越大,它索取的灵力也越大。
确实是了不起,但是也不要太贪心。
古堡里白墙森然,阴风阵阵,我走过几间石室,都是空无一人。走到深处时,最中央,赫然摆着一副黑漆漆的棺材。
我迟疑一会,还是伸手打开了它。
棺身黑沉,木质坚实,棺形漂亮,我搬起来时还略为吃力,棺材里,居然空无一物。
这古堡里,居然放着一副空棺材?怎么可能?
我赫然燃起一张符箓,向里面探去,火光照亮了棺材的底部,原来这并非什么都没有,藏在棺肚底部最深处,棺材里躺着一把长刀。
此刀无鞘,刀柄似是以黄金铸成,看上去沉甸甸的甚有分量,万身修长,刀锋雪亮,枕在棺底的一层红布上,映出血一般的颜色,森一股杀伐之气。
棺材里不放尸体,却放着一把刀。行路岭上的这片石堡,真是无一处不古怪,步步透露着诡异。
合上棺盖,继续往里走去,还有几间石室里也发现了这样的棺材,看棺木质地,年岁各不相同,而每一口棺材里,都安置着一把长刀。直到最后一间,依旧没有任何其他线索,别说是少年了,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我掏出风邪盘,却瞬间睁大了眼睛。
风邪盘的指针绕了两圈,颤颤巍巍的越转越快,越来越快,最后竟然一刻不停疯狂转动起来,我表情凝重,当即晃了晃手腕,又炸毁了一面石墙。
哪知,这一炸,居然炸出来了不少碎尸块,带着水泥的灰土屑,扑了我满身。
我表情一变,上前去伸手就挖。
这一挖,竟然挖出了一个女人黑色的头发丝,还带着黯淡的血丝,再往下挖,居然是一具完整的骷髅。而刚刚的碎尸块,显然是一具被我炸毁的尸体!
瞠目结舌间,不等我缓下来思考,我突然感到石壁猛得一颤,一股可怕的大力向我袭来,恶狠狠的将我拽入了石壁间。
一阵天旋地转,我眼睁睁的看着石壁在我眼前缓缓合上,空气蓦然消失。
我像是被人掐住喉咙,死死的按在了一片黑暗中,身边都是腐烂的皮肉味,我突然莫名的感到害怕起来。
救命……
我很久没有害怕过什么了,这一种情绪突然涌上心头,几乎要将我淹没。
可是这世间,像我这样的人,还会有谁来救我呢?
我控制不住的咳了几下,蓦然吸入一大片灰尘泥土,呛的半死。
意识消失之前,我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阵清冷的琴音,像是问了我什么。
问了什么呢?
好像是名字吧,我恍惚的回答了三个字,很快,眼前的黑暗被人急促的打碎,微薄的光连同空气灌了进来。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那人的眼眸睁大,他的手指都在发抖,轻轻的抚上我的脸庞。
下一秒,我的视线又陷入一片黑暗。
09.
昏昏沉沉间,我又做了之前的那个梦。
她这次的梳头的间断却慢了很多,诡异泛黄的梦镜里,与以往不同的是,我看见她的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花苞,向外蔓延着小小的黑色太阳纹,以往的红鹤衣外多了一层绣满花纹的纱衣,像新娘的盖头。
她梳到发尾时,梳子断了。
她顿了顿,直直的转过头来。
在要看到她脸的一瞬间,我醒了。我艰难的睁开眼睛,摇摇晃晃的想撑起身体坐起来。
几乎是瞬间,有人过来扶住了我:“当心。”
我看了他一眼,立刻被如同火烧一般缩了两步,顿了顿,迟疑道:“……谢谢。”
此人一身白衣,俊极雅极,面如冠玉,还配着把剑。含光君大名鼎鼎谁人不识,但是之前初识的经历实在不太美好,我脸色算不上多好看。
他被我一谢,低声道:“不必。”
随后抬起眼,迟疑的看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神,莫名脱口道:“是你救了我?”
我攥紧被褥,忍不住凑上前去:“…是你吗?是你砸开那面墙?”
他看着我的目光,可能是我太过认真,他一时间竟然怔住了,只抿紧嘴唇,眼神飘向一边,没有回答。
见他不动,我急忙又要开口,就在这时,旁边一人突然一阵扭扭捏捏的哭道:“……含光君,你能不能放我走啊,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好一个“一问三不知”。
这一位清河聂氏的年轻家主,一张随意任人蹂躏的清秀脸蛋,一身下了细功夫的华贵服饰,若把琢磨这身来头的心思放在料理宗门上,倒是天赋异鼎了。他此刻把手里那一支精美的折扇攥的皱巴巴的,哭丧着脸,又接了一句:“……含光君。”
我对上那人的眼睛,一刹那,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哭丧着的表情登时鲜活起来,慌乱道:“你你你你你……”
那个“你”没了下文,蓝忘机给他施了禁言咒,冷冷道:“喧哗。”
我这才后知后觉,我的斗笠被取下了。
他涨红了脸,本来就坐在椅子上面,惊慌失措的扑腾了几下,差点跌了下去,两只眼睛又是惊恐万分,又是难以置信的瞧着我。我忍不住开口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忙不迭的摇摇头,好像很想再说什么,奈何蓝家的禁言术强大,蓝忘机又是冷冰冰的看他一眼,他“呜呜”几声,垂头丧气的缩成一团。
蓝忘机淡若疏璃的眼睛平静的看向我,不容反驳道:“你在这等我。”
话音刚落,他已经推门走了出去。
真是一点反驳的机会都不给别人留,好生霸道。脑袋还尚存着一些昏昏沉沉的顿痛,我又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梦,皱紧眉头,轻抚上额头。
我面无表情道:“你认识我?”
这话虽然不是对着他说的,但是我不可能自言自语,这客房里也只有他一人。聂怀桑猛得一激灵,怔了怔,刚要点点头,又梗着脖子畏畏缩缩的收回去了。
这种反应我几乎不陌生了,前是魏无羡,后是蓝忘机,反正都是一种见了鬼的表现,就差写在眼睛里了。
我却顿时心烦意乱起来,浅浅瞥他一眼:“虽然不知道那个温幼宜是什么人,但是我不是,别认错人了。”
“更别像见了鬼一样。”
我下了床,把长生“啪”的拍在了桌子上。
听见“温幼宜”那三个字,他如同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表情顿时十分精彩,听到最后,他可怜巴巴的拼命点头,像是同意了。我却疑惑起了,这人这么好说话?前两人都是死缠烂打统统不听,咬死了我就是那个温幼宜。
我若无其事的坐到了他的旁边,把手放于桌下,装作不经意的抖了抖手腕,感受到发烫的温度后,我淡声道:“我和那个温幼宜,就那么像?”
“回答吧,你能开口说话了。”
手腕上余温散去,他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咳了几声,相信禁言术没了之后,支支吾吾半天,结巴道:“不,不像的……她早就死了,死了!”
我微笑着“嗯?”了一声。难怪,果然是见了鬼了,说的屁话成了真,我就是个惜命如金的胆小鬼,却跟死人长得那么像?真是太埋汰人了。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真的不一样的,千真万确,她真的死了,我不知道啊,我是真的不知道……”
没等他“不知道”完,大门“呯”地被人一把推开,有人笑着道。
“听我说说,可能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