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试炼的场地是在秘境内,规则是在规定时间内找到离开秘境的法阵并利用它离开,且不被提前踢出秘境。
任予归被传送至秘境内,他环顾四周,确认这里只有自己一人,且大概率暂时没有危险,便稍稍放下心来。
在秘境内,可能导致自己出局的危险层出不穷,且时间越久越不利,他决定尽快找到传送法阵,趁早完成试炼。
他在秘境中转了好一会儿,没有发现一点传送法阵的信息,再准备继续寻找时,前方传来的一道男声阻止了他继续前进。
“前面的,道友快跑!我身后有妖兽!”
任予归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位少年慌慌张张的,身后还跟着一只妖兽,关键是他逃跑的方向正是自己这里!
不是吧大哥,这么倒霉的?你别过来啊啊啊啊!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顾不得发愣,迈开大腿就往反方向跑,速度堪比百米冲刺。
任予归边跑边骂骂咧咧,“招惹麻烦就算了,你干嘛往我这边跑?我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你用得着这么害人吗?缺不缺德啊!”
任予归与身后的少年的距离挺远,可他抱怨的那几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还是一句不落地被少年听见了。
少年也骂骂咧咧,“你以为我想被妖兽追啊?不往你这儿跑我往妖兽脸上撞是么?为了不连累无辜都告诉你提前跑路了,要知道危险最大的还是我好吗?”
“妈的,今天遇见你算我倒霉!”任予归言毕便不再说话专心跑路。
“明明是我提醒的你好吗?”少年争吵完也选择不再说话,他总觉得自己再过不久就要被妖兽抓住了,因此必须将力气全部用在跑路上。
五大宗门等候区内,投影荧幕上的画面一直停留在任予归视角,第一轮试炼的前三名早已被五大宗门的领队列位此次大会的重点关注对象,更何况这人是第一名任予归。
“任予归和林宇,第一轮的第一名和第三名居然就这样遇见了。唉,本该是好事的,可有妖兽追着就不一样了。”
“他们应该还未引气入体,以凡人之躯与妖兽搏斗无疑是自寻死路,选择逃跑是正确的。”
“正确归正确,可妖兽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甩掉的,他们迟早会体力不支。”
“可惜啊,如果无法摆脱这头妖兽,这第一轮试炼的前三名就要淘汰两个了,说罢还是运气不好啊。”
众人纷纷讨论着,没有参与交流的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幕上的画面,就连楚云黎也破天荒的对除睡觉之外的事有了一丝兴趣。
她的双眼一如既往的空洞,仍旧瘫着一张脸,仿佛不具有丰富的表情,也很少与人说话,就像是天生如此一般。
可是这次,她空洞的眼神中透露着些许呆滞,一向不爱说话的她,此刻嘴里正不断低声喃喃着。
“相似的脸,相同的名字,相像的性格,这个孩子…是任予归么?”
“是他,还是巧合?”
楚云黎没关注别人的评价,也没关注秘境内发生了什么,她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与画面中的少年有关的信息上,选择性汲取。
她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是期盼,还是不愿?她觉得自己更倾向于后面那种。
任予归学习的天赋就像是被上天眷顾了一般,别人永远无法企及。以他的能力,楚云黎不觉得他脱离不了秘境,她甚至认为他的灵根品质也是极好。
可能正是一直在维持背景板人设的缘故,楚云黎的存在感一直很低,她还真不觉得任予归能注意到自己,但是不敢打包票说不会会出意外。
任予归一直都是一个神话般的人物,这是楚云黎对他的评价。只希望他在挑选宗门时别看见自己,也别选择黄道宗。
别来,最好别来,距离完成任务系统奖励我去地府当差就差几年了,别来毁坏我的背景板人设,也别来打搅我死遁。
楚云黎祈祷着。
她的眼睛盯着荧幕,可心不在焉,没有注意秘境内发生了什么,丝毫不自知自己方才的猜测真的成了真。
秘境就如迷宫一般,路旁都是水,只有大道可走,摸透秘境路径的规则后,任予归不禁又暗骂了林宇几句。
担心连累他还把一直跟着自己,居心要不要这么明显?什么事先提醒他逃啊,分明是在赌自己有修为可以帮忙砍妖兽吧?不然当时的十字路口那小子怎么不拐弯?
任予归呸呸只道倒霉,前方少年的身影却令他的两眼放光,忽然间,他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梅开二度。
“前面的,道友救命!我身后的人身后有妖兽!”任予归大喊道。
林宇听见熟悉的话后立马就猜到了任予归的意图,不由得在心里鄙视他。
还好意思说别人缺德呢,你自己不也一样祸害人了么?
只见前方的人正蹲着采摘一些灵植,听见有人大喊自己便抬起了头,他愣了一下,随后立马站起身来抬腿就想跑,不料反应慢了,以至于被任予归追上。
任予归笑嘻嘻地对他打招呼,“嗨,奚铭兄弟,又见面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奚铭满脸黑线,“谁跟你是兄弟啊!你故意的是不是?”
任予归不乐意了,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提醒你有妖兽,让你提前跑路了,自己反应慢了怪谁啊?”
“你公报私仇。”奚铭整个人都不好了,严重怀疑任予归是在报复自己第一轮挑衅他。
“人与人之间这么点信任都没有?”任予归故作受伤。
然而收到了奚铭的嫌弃与白眼。
妖兽是甩不掉的,只能杀掉。虽然很不想帮另外两个人解决麻烦,但自己现在也被追着,即便是不想也必须出手了。
只听见一道金属声,长剑出鞘,奚铭往回跑去一剑砍死了妖兽,简单粗暴。
林宇见妖兽被解决后停了下来大喘着气,整个人如释重负,也顾不得地上脏了,直接一屁股坐下,他实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