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我们蚌族全族的希望!如今为了你,毁去仙髓,就只得来你的道谢二字吗?!"
这是.….桑酒的父亲?
冥夜一时有些恍惚,他这是在哪里。他不是已经,已经...
如今他为何又好端端地站在这?
“若你真心道谢,就与我签下这婚书否则我怎能相信你真会好好待桑酒!”
桑酒?
冥夜本就重伤初愈,听见这个名字,他的面色又白了三分。
他握在手里不舍得松开的小蚌精…
冥夜把泪意逼回眼眶,这是上苍垂怜他,于是又给了他一次机会吗?
现在回到了一切的开始,他们中间还没有隔着那么多有如天堑的伤痛,没有那么多的阴差阳错。
也没有,她全族的性命。
桑酒...
一想到桑酒,冥夜的心口就开始钝钝地发痛。
已经过了太久太久,他已经太想念她。
冥夜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忘了周身的环境。
老蛙王见冥夜闭口不言的样子心生警惕,堂堂战神难道想要赖账!
老蚌王只觉得怒意上头,“冥夜战神!我尊你一声战神,可你…!"
这一声将冥夜骤然惊醒。
不管怎么说,眼下他确实又回到了一切的最初。
冥夜只想牢牢抓紧这次机缘。就算这里是幻境,是梦,他也不愿醒来。
“娶桑酒?好,可以。”
他一如前世,利索地抽过婚书就签了上去。
上一次冥夜认为这是挟恩图报,虽是答应了可也满心别扭,不情不愿;但这一回。
冥夜看着老蚌王喜不自胜收起婚书的模样,目光却逐渐柔和。
这是他和桑酒的大婚啊。
他又要娶她了,冥夜想着。他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送给她。
“好啦,冥夜人都已经回去了,看你这副样子。”
蚌王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桑酒的额头。
“啊,父王!"
桑酒捂着自己都出了红印的脑门,气恼之余还有几分羞涩。
桑佑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他的妹妹自小就没见过人心险恶,生得纯善天真,若那冥夜是真心待她也罢,可若
是...
“公,公主殿下!”
门外的侍女慌慌张张跑进来,“冥夜真君他,他…”
桑酒揪紧手中的被子,他怎么了,他难道是反悔了?
“他派人来送聘礼来了!"
“什么?”老蚌王一拍桌子,“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把话捋顺了说清楚!”
“冥夜战神派手下天兵来送聘礼,排场可大了,到现在还有排在河外没送进来的呢。”
“冥夜战神还带话说,未成亲之前二人不宜见面,若公主还有喜欢的,他可再去寻来。”
那侍女紧接着又催他,"您还不快去看看?”
老蛙王与桑佑对视一眼,在二人眼中俱是看到了惊愕。
倒是桑酒,虽很是羞涩,但却没心没肺什么也没想。
这随手捡回来个男人都这么好,真不愧是自己,真有眼光!
她欢喜地从床上蹦下去,"先带我去看
便与那侍女咬着耳朵跑远了。
蚌王神色复杂,倒没想到那冥夜,竟肯做到如此地步。
桑佑犹豫着看向老蚌王,"父王,那咱们….”
老蚌王叹了口气,“既然他肯如此做那也未必就是对这门婚事不满,我只担忧桑酒…罢了,且先看看吧。”
桑酒看着自己手中的传信,面上红红的。
冥夜特意叫人带话,怕她骤然得知自己的亲事心中惴惴不安,在信中细致地安抚她。
若她对这门亲事心有不愿,他可与蚌王解除婚约,但也会将她带上天庭好好疗伤。
若她也愿意同他成亲,婚后他定当竭尽所能,倾尽全力爱护她。
桑酒趴在床上,把那封传信正着看完倒着看,最后脸色红红地埋进自己臂间。
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桑酒又想到了自己跑去河岸,偷偷看到的那个俊朗战神。
维护三界众生的样子可真好看啊,她看了一眼,就已烙在她心底。
她想,她是喜欢他的。
这一次成亲,冥夜不打算再像前世那样草草了事。
他的宫殿上下早已忙作一团,冥夜看着熟悉的寝宫,心跳飞速。
他已迫不及待想要娶桑酒了。
冥夜房内堆着许多女孩喜欢的小玩意儿,他要把这些装满他的寝宫,来迎接桑酒。
他的妻子,他唯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