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回头,便看见以桓为首的一众学子正气势绝尘地走进演武场来,个个表情肃穆,看得我心头一紧
好烦
花束梧等下,这明显就是一场误!
司空澈怎么了?哦,对了,你们是新生,可是要新武器来演武?为这种事倒也不必打起来,除了弩箭,我这还有……
噗,好傻好呆
桓媱还在装糊涂?你便是谋害宸王之人!我们在后山找到的凶器就是证据!
桓将一枚弩箭扔到地上,箭上还有草汁和晨露的痕迹
司空澈的确是我的新箭……等等,这上面的沾的是……
桓媱司空先生,就此认罪吧!
司空澈认什么罪?等一下,你是说,这箭射中了宣学子?
我的意识半清半模糊,但能分辨出是与非
花束梧没听说过谋害要朝后山射箭的,麻烦诸位学子分清楚是与非再做结论
司业哦~那依诸位学子该作何结论?
司业从场后缓缓走出,似乎已等待许久
都是老狐狸,黑芝麻汤圆!
桓媱自然要严加处置!皇室血脉乃大景根基。桓家祖上便护卫高祖,意图对皇族不轨之人,我等定不相饶!
司业环视四周,满堂世家子或沉默或附和桓所言,更有甚者,竟扬言司空澈别有用心,应当场处决。
他们能忍我忍不了,我上去就是一个拳头,还没打到那位学子的脸上时,一把被司空澈抓住了
司空澈别,不值得
花束梧哼
司业这位花学子,你看呢?
我看着场中或义愤填膺、或犹豫不决的学子们,脑中思绪翻覆,思索着应如何决断
花束梧目前所有人的说辞都非定论,学生以为,查清为好。还司空先生清白
桓媱宣师兄为人证,此弩箭为物证,此案已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可查的?
桓媱花同砚,你难道……是因方才演武时司空先生帮过你,想在诸位同砚面前徇私?
花束梧司空先生试箭分明是在宵禁,倘若那时候宣师兄违反规定到了后山,此事又是谁的责任?
花束梧还有你的废话有点多闭嘴
噗
那几人脸上并不好看,桓以手抚剑,站到我身前,以眼神示意身后相随的学子
桓媱花束梧,此事必须速决。你若不让开……
远处随风而来一声轻响,竟压住满场剑拔弩张。
我和众人都向风来之处望去,映入眼中的,是亭中飘飞软帘之下露出的一抹银光。
那银发人的手中黑子落入棋盘之中,如镇河山。而我在看到那张脸的一刻心间如惊山岚,瞬间大动。
耳边是似曾相识、又如隔山海的声音
凌晏如——到此为止了
亭中人落下棋子,声重而清,周遭为之一震。
随着这一声声音我的意识逐渐苏醒
场中有片刻肃静,继而,有人敬畏地轻喃出声
学子甲是、是当朝首辅,凌、凌晏如……
我心一惊,回想起南塘往日时候那一袭紫袍和银发,训学话语尤在耳畔。
花束梧……云心先生。
凌晏如诸生,辛苦了。
另一道声音从演武场门口传来,我与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人缓步行来,司业与司空澈都向那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