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丧气

苏景卿那我跟你一起回……

韩商言[冷漠]不用了

苏景卿……

他的语气很是冰冷，和当年的状态如出一辙。这样的态度，让我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到新家的，只知道等我回过神时，身边的人已经离开了。

苏景卿我先回房间收拾一下。

我平淡的说了一句，就往楼上走去。

苏程野……

曾玲程野哥，她这样真的没事吗？

曾玲我搞不懂，你说你为什么要……

苏程野为什么……因为他不配，也不值得兰兰托付终身。

曾玲……

当天晚上，韩商言一个人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大都市，又想起今天中午的谈话，只感觉一阵心累。

心力憔悴下，他翻出联系人列表，手指却在置顶的那几个名单里来回翻动。最后越过了我的号码，拨通了米邵飞的电话……

米邵飞喂，哪位？

韩商言是我，韩商言。

米邵飞换手机号了？

韩商言没有，备用的

米邵飞狡兔三窟啊！

其实韩商言这时也不难听出，小米的情绪也有些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原因，他其实也已经猜到了。

韩商言你在哪儿？我现在过来找你。

米邵飞行，我发定位给你。

酒吧里：

韩商言很快找到了米邵飞坐着的位置，当即坐在了他的对面，又倒了一杯水喝。

韩商言可以啊你，腐败了？

米邵飞小组赛提前出线，放假半天。

韩商言对职业的选手来说，酒精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米邵飞偶尔放纵没关系，我来上海都几个月，都没来过。

韩商言……

说到这儿，米邵飞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眼神撇向韩商言身后的几个座位，笑着感慨：

米邵飞[笑]还记得我们坐在那边吗？那时候我们身上都没钱，然后欧强找了一个什么女士之夜。

米邵飞只要带着男士去，都不用给钱，然后艾情就带着我们四个人进来了，对吧？

韩商言[点头]是

米邵飞[笑]当时兰兰还未成年，她说要跟我们一起，你还把她锁家里了，硬是不允许跟过来。

韩商言……

米邵飞[笑]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个酒保看我们的眼神……

米邵飞[感慨]怀念啊！

说着，他就拿起一边的酒杯，给韩商言也倒了一杯酒。

米邵飞喝一点吧，我领工资，今天我请你。

韩商言不喝，开车了。

米邵飞停哪儿？

韩商言附近的一个小区。

米邵飞怎么了？出事了？

韩商言……

回忆：

几个小时以前，在餐厅的某个角落，苏程野站在韩商言面前，停了许久，才开口说：

苏程野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来着？

韩商言有几年了吧！

韩商言我只记得，上次见你，是在兰兰学校门口。

苏程野（记性还真不错。）

苏程野知道我为什么单独把你叫出来吗？

韩商言……

韩商言沉默了。其实要说当下，他给不了什么承诺，因为不确定未来，所以一直到今天为止，他都没有和我明确表示心意。

即便是有的时候真的情不自禁，那也是点到为止。从没有什么逾矩过的事。

苏程野还是那句话，你永远想象不到那段时间她的崩溃，所以，我是不会让她再一次重蹈覆辙的。

韩商言！

韩商言其实之前……

苏程野你和她不合适。

苏程野如果你只是想把她当妹妹，或者是朋友，我都不会插手，但若说是携手一生的伴侣，你还是趁早停了这个想法。

韩商言……

苏程野你有过一次机会，没把握住就是没有机会了。

苏程野这就是我的态度，你多说无益。好好把这顿饭吃完，就回去吧！

（回忆结束）

回过神来的韩商言，又想到了那年发布会时，自己做的事情。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疲惫的声音响起。

韩商言我这个人，从来不懂得检讨自己。以为过去了就过去了，可是原来所有的荒唐事都被人记得。

韩商言小米，你有没有做过什么混蛋事，然后现在特别后悔的？

米邵飞？

米邵飞拿我妈小卖部的钱去网吧，算吗？

韩商言[笑]你妈没揍你啊？

米邵飞没，我妈疼我，你是知道的。这二十多年来，我是被她惯坏的。

米邵飞女朋友没有，工作找不到，她都告诉我没关系，只要人平安健康就好了。倒是有一件事儿我挺后悔的……

米邵飞那就是退役啊！

韩商言……

米邵飞那时我的年纪，体力，技术全部拔尖。意气用事，全废了。

韩商言[皱眉]小米，你说这话，就是在往我心里捅刀子，你知道吗？

说着，他皱眉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一向重感情的他此刻听到这些话，只会是心口发痛。

米邵飞我只能和你说啊！只有你能理解我。韩商言，你知道你最可惜吗？

米邵飞你瞧你那时候的脾气，你退役，你知道有多少人能力不如你啊！

米邵飞你退役，你知道有多少人从你什么都还不是的时候支持你，到你变成一个gun神啊！

米邵飞伤了多少人的心啊！韩商言！

韩商言！

此时的他，回忆起的是那次事情之后，一个小女孩强忍着眼泪站在他面前，哽咽的一句话……

苏景卿（少年）[哽咽]对不起……

苏景卿（少年）我以后……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

韩商言我知道……

米邵飞你我，当初以为退役多酷啊！是吧？在最牛的时候退役，简直是神话。

米邵飞那不是潇洒，你是在作死！

韩商言……

米邵飞我有时候也在想，我回来上海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回来是不是对的？

韩商言！

一看到他又有退缩的意思，韩商言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王浩的选择，当即怒火中烧的提起他的领子。

韩商言你什么丧气话呢！

米邵飞[抬头]我只是想说什么事情不应该勉强！我不适合打比赛，就是不适合打比赛！

韩商言谁说的！

米邵飞实力说的！

米邵飞[失神]我最巅峰的状态，早就过去了。更何况，这一行现在竞争激烈，早就没了我的立足之地了。

韩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