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开二度

比比东发现自家小徒弟这两天状态有点不对。

前几天仅仅是训练的时候常常愣神，现在已经发展成看见她就绕道走而且不敢跟她对视了。

她找来邪月和焱，他们表示不知情而且同样疑惑。

“教皇冕下，娜娜这两天晚上还总躲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我和焱问她，她什么都不肯说，而且哭的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遵命，教皇冕下。”

见询问无果，比比东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再一次将胡列娜叫来。

……

“娜娜，到老师这儿来，”比比东看着一言不发的胡列娜，深吸了几口气，将自己的心情尽可能平复下去，然后用自认为最柔和的语气对胡列娜循循善诱，“可以和老师聊一聊吗？”

胡列娜看了看比比东，目光瑟缩了一下，犹豫着慢慢走上前。

“来，好孩子。”比比东缓缓蹲下身将胡列娜抱在怀中，“娜娜别怕，老师最喜欢娜娜了，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和老师说……”

“老师……”胡列娜突然冒出的话语成功调动了比比东的情绪。然而，在比比东期待的目光下，胡列娜憋出了令她大失所望:

“不能说……会，会死的……老师我怕……”

说完，胡列娜将头埋在比比东怀里低声啜泣起来。

见胡列娜这般模样，比比东也不好苛责什么，只能一遍遍抚摸着胡列娜颤栗的脊背。

就在这时，比比东身边的侍女匆匆小跑过来，俯身低声对比比东耳语了几句:

“冕下，列娜小姐近几天行踪如常，只是……”

“只是什么？”

“五天前，千小姐召见了列娜小姐。”

比比东压下眼中的冷意，冲侍女摆了摆手，待侍女退出教皇殿后，比比东垂眸望向了胡列娜:“娜娜，是因为千仞雪吗？”

胡列娜一言不发，只是将身子缩了缩，脊背的颤抖剧烈了几分。

……

此时的千仞雪正在房间里练字。

呼吸平稳，气沉丹田，手腕平稳，下笔流畅，心若止水，天人合一……个头。

本来写的挺顺畅，最后关头偏偏一笔拉出去老长。

「罢了罢了，算算时间，她们也快来了，等那人走了再想办法补救这一笔吧。」

千仞雪如此想着，遂搁下笔，在内心默默倒数。

「五……四……三……二……一！闪亮登场！」

同时，比比东“乓”地一脚踹开了门。

莉娅前几天回家了，没有了她的阻拦，比比东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

虽说其余侍卫也都是忠心耿耿，但也没胆量为一个小孩得罪教皇，最多只是象征性地拦一下。

“哟呵，又来了啊……”

“千仞雪！你又欺负娜娜！”

比比东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只引得千仞雪一声轻笑:“呵，说来好笑，前些日子有只狗求着我帮忙，一找着主人就来恩将仇报了，多过分？胡列娜，你说是吧？”

胡列娜抿着唇，刚刚平稳下去的呼吸再度急促了起来。她这样子，却是让比比东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