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爆发

教皇殿，正门。

“嘿嘿，漂亮姨姨，你待小雪真好。小雪从小就没有妈妈，姨姨……你可以当小雪的妈妈吗？”千仞雪抱着身旁的女子撒娇道。

女子早已吓得大脑空白，手脚冰凉，只能按照来这之前千仞雪交代她的，僵硬地点了点头。

她终于知道这工作的报酬为什么这么高了……

天老爷诶！这可是教皇殿……这小孩究竟什么来头，敢在这儿玩闹？

“嘿嘿，妈妈，妈妈，妈妈……”

一连几天，千仞雪都坚持带不同的漂亮姐姐、漂亮姨姨来教皇殿门口打卡，奈何比比东始终一动不动，像千年乌龟……啊不是，心性坚韧，忍耐力十足。

直到千仞雪带回第八个“漂亮姐姐”，一直紧闭的教皇殿大门终于打开了。

殿门口落针可闻，侍卫们不约而同地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只能听见高跟鞋叩地的清脆响声，比比东身着教皇装，面带威严，手执权杖走了出来。

千仞雪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女子先行离开，那女子才如获大赦般匆匆逃离现场。

“哟，日理万机的教皇大人终于肯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的教皇大人要在里头待上一辈子呢。”千仞雪轻笑了两声，其中的嘲讽意味不言而喻。

“千仞雪，你就那么缺妈？教皇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比比东手中的权杖猛地击向地面，爆发出一阵魂力波动。

千仞雪被震得连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头一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咳了几下，惨笑了一声：“武魂殿少主有娘生没娘养，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更何况，我没有妈！”她恢复了些力气，手撑着地，晃晃荡荡地站起来，积蓄已久的戾气在此刻尽数爆发：

“我妈死了！她在那个晚上就死了！她的心死了……她是罗刹，是教皇，不是我妈……”

她红着眼，冲比比东嘶吼，仿佛要用尽力气一般。

“我生下来就背负罪孽，我有罪，我赎罪！比比东，你给了我一条命，我还了你十二条……十二条！我赎了十二世的罪，你告诉我，我还欠你什么，你说，嗯？你说啊！我不想再无休无止地赎罪了，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十二世，每一世我都活不过三十四岁，有十世是拜你所赐！”她咬紧牙关，眼中蓄满了泪水，嘴唇在颤抖，“你若是恨我，为何不在我出生时就掐死我？偏偏要留着我，让我来这世间赎罪……你哪怕告诉我，你对我的恨从何而来也好啊！”

她想起了比比东对她说过的话：

「“千仞雪，谁都可以是我的女儿，唯独你不能。”」

“谁都可以是我的母亲，唯独你，唯独你不能！比比东，我欠你的，还你还不够？我千仞雪这条命，今天还你……”

话未说完，千仞雪的视线陡然模糊起来，双眼一黑，跌倒在教皇殿门前的石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