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天启风雨

百晓堂在千金台设立三言堂会，受邀人便是白王萧崇和赤王萧羽。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两位王爷好生悠闲。”萧瑟带人来了千金台。

见意外来客，萧羽道：“萧楚河，你来这里做什么？”

“既然来这赌坊，自然是要参与赌局，你们有人威之，有人诱之，而我就不一样。”

“你哪里不一样？”

“我要掀翻这赌桌。”萧瑟云淡风轻的留下一句话，随即就带人走了进去。

“瑾仙公公别紧张，是我。”萧瑟等人一进去，瑾仙便握住了风雪剑。

见此瑾仙向姬雪问道：“我记得我们的名单里没有永安王殿下。”

“可你们的名单里有百晓堂，而我们百晓堂便可由永安王殿下来代表。”姬雪抱臂说着。

“说的不错。”萧瑟赞同道，他转眼看向了瑾言，“你一个朝廷钦犯，在这里大会王爷和代大理寺卿，你胆子够大啊。”

随后萧瑟话锋一转：“不过我倒可以理解，你现在破罐子破摔，千军万马独木桥，此时心中唯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活下去，对吗？”

“殿下，有何高见呢？”瑾言不明道。

“不用去天狱，不必再被大理寺追杀，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听着萧瑟的话，瑾言嗤笑一声看向他：“殿下，能做这个主？”

“我自然是不能。”萧瑟坦言道。

瑾仙不想兜圈子，直言道：“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瑾仙公公果然还是聪明人，虽然我不能，但是它可以。”萧瑟从袖中拿出手谕，丢给瑾言。

“这是免你罪的手谕，看清楚了。”

闻言瑾言连忙打开手谕辨认真假，在确定是真的后激动的把手谕递给瑾仙看。

瑾仙看着手谕，对他说道：“看来派你来的人是陛下。”

“瑾言本就是掌印监，你应该对上面的印玺最了解了，对吧。”

瑾言听此，又确认了一遍。

“我要你随我去面圣，带着你最宝贵的东西，外面人都想要的东西。”萧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看来他们都看错了，这个世界上果然有一个人可以给瑾言十成的希望，而且不是骗他的，可是他们没想到他会站出来。”瑾仙公公幽幽地说道。

“瑾仙公公这是想做个选择，也好。”萧瑟继而说道：“我最喜欢这种场面了，一旦上了赌局，我一定会让对方别无选择。”

最终瑾仙答道：“我们选你！”

当夜萧瑟亲自来接瑾言和瑾仙入宫，雷无桀和司空千落负责保护。这一路上，魑魅魍魉，百鬼夜行，而潜伏在宋渝街的利刃要出鞘了。

漆黑寂静的夜晚，一辆马车徐徐向宫中行驶而去，浸入一片朦胧的烟雾之中。

司空千落一杆银月枪引来满城风雨，驱散迷烟，她看着对面黑布蒙面的人闻到：“谁？”

“要你命的人。”离天话音一落，一场激斗一触即发。

此人是太师董祝身边的侍卫，杀人王离天，令人没想到的是太师也在谋逆名单里。瑾仙见状冲出马车，同司空千落杀出一条路来。

萧瑟挥鞭驾驶马车，一路向宫门而去，没过多久便遇见大监瑾宣拦路。

“永安王殿下的武功比起当年已经精进不少啊。”瑾宣意味深长道。

“要不是你当年废去我隐脉，此时我还不会有如此成长。”萧瑟也不甘示弱的讥讽一句。

瑾宣轻笑一声，“那这么说永安王殿下应该感谢我了。”

他话音一落，漆黑的夜幕划过一道宛如白虹贯日的剑气，凛冽若万年冰川的剑意迎面而来，落在瑾宣的脚下化作一条裂缝。

瑾宣顿时心里一惊，如此惊人的一剑，令人胆寒。

“哎呀，小乔姐还是这么护短呐。”无心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萧老板，你带人先走。”

瑾仙随之赶来应援。

最后黎长青前来宣旨，召萧瑟入宫觐见，其他人等随行。这一场关乎满朝文武百官的谋逆事件，终究落下定局。

入宫之后，瑾言亲手奉上百官联名手书，明德帝答应不会斩杀谨言，交予瑾仙处置，继而将手书丢进火盆焚烧。

萧瑟状告瑾宣违抗皇命，公然阻拦马车，怎知瑾宣谎称他为营救谨言，不得而为之。瑾宣是明德帝的伴读大监，二人从小长大感情颇深，纵然明德帝知道他做错事，也只是下令关禁闭。

经过这件事情，变相给百官警告，若有人意图不轨，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天启城的风雨未曾停过，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今日萧瑟带着雷无桀和无心他们不知去了哪里，半点风声都未透露。

“花灯节？”司空千落问道。

叶若依颔首微笑回应：“是最近几年天启城新兴起的一个节日。每逢今日，城南的烟雨街上就会挂满五光十色的彩灯，好看极了。”

“那正好，每天都在这雪落山庄里练功，都没有时间好好逛一逛天启城。萧瑟去宫里参加晚宴，我们可以去花灯会呀，我再去把小乔姐喊上。”

司空千落说罢，便去后花园寻乔婉。

“梅开百花之先，独天下而春。”后花园的梅花已然盛开，枝头上的花朵如同点点繁星，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步入后花园，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梅花的清香，沁人心脾。风一吹，一片片梅花悠悠地飘落，落在那一抹若隐若现的倩影上，好似镜花水月，一场幻梦般。

在那一颗凌霜傲雪的梅树下， 乔婉轻轻握着一枝红梅，低头轻嗅暗香浮动。

“小乔姐，今夜我们去逛花灯会吧，一定特别热闹。”司空千落说道。

“花灯佳节，那就去看看吧！”

司空千落暗自窃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一想到入宫参加晚宴的萧瑟，更加洋洋得意了。

花灯佳节，游人如织，灯火如昼。

街市上热闹非凡，在烟火气息的人群中，乔婉随着她们玩乐，一路上不少人投来了惊艳而痴醉的目光，令她有一些不自在。

“若依，我觉得还是得用术法来隐形幻容一下比较好。”

叶若依安抚道：“美丽从不是原罪，人的欲望才是。”

“小乔姐，有我再谅这些人不敢上前冒犯。”司空千落手中的银月枪定在身前，一直暗中窥伺的人顿时知难而退。

乔婉无奈道：“我知道，有些不习惯而已。”

……

一年一度的花灯节着实热闹，没多久她们便被人流给冲散了，乔婉裹着一身明艳狐裘，明眸皓齿，顾盼生姿，走在街边小摊挑选花灯，路过的行人匆匆一瞥，不禁为之驻足。

美人美矣，风采动人兮。

人声鼎沸，长街喧嚣，耳边尽是嬉闹、烟火与喝彩声，可萧瑟的眼中唯有一人。

“你不是去宫里参加晚宴了吗？”乔婉见来人问道。

“晚宴而已，很快就结束了。”

萧瑟瞥了一眼两边摊子上精致的花灯，随手一挥将这些女儿家的精巧玩样都买下来。

乔婉莞尔一笑，“抠门爱财的萧老板也会有破财的时候啊！”

“那老板娘可满意？”

“看心情喽。”

———少年歌行———